“这可不好说,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命和运。何况,一天只能卜一次。不如您好生想想,想好我再为您起卦。” 何小仙说着,陈姑妈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何小仙手边儿的青玉匣上,陈姑妈想着,何子衿不是外人,她便直说了,道,“是你姑祖父,今年生意似是不大顺遂,我想问一问,看他运势如何?是不是有坎儿?能不能破一破?” 何小仙儿微微颌首,双手揭开青玉匣,里头随之冒出一阵轻烟,陈姑妈惊的深吸一口气,何小仙面无表神,双手捧出龟甲,缓慢而坚定举过头顶,双目微阖,漆黑的睫羽在眼睑处投射出淡淡的阴影,静寂的净室内,何小仙的唇间陡色发出一阵无人能懂的声调与语言,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名为神性的光辉。陈姑妈简直大气不敢出一口,就见何小仙吟诵片刻,手中龟甲一振,眼前一道金色流光闪过,五枚金灿灿的五帝钱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落在二人中间。 此五帝钱为八百年前大凤朝时的古物了,乃大凤朝□□皇帝、文皇帝、武皇帝、景皇帝、卫太后在位时所制铜钱,以往是破烂烂的青灰色,如今给何小仙镀一层金,开过光,金灿灿的落在雪雪白的小羊羔毯上,如同会呼吸一般,明灭间闪烁着命运的奥密。 至此时,陈姑妈已完全收起轻视之心,她老人家是真的信了,子衿丫头是真的成半仙儿啦! 何小仙望着五帝钱,道,“前有坎坷,后有邪祟,山高川险,慎之慎之。” 哪怕陈姑妈没什么文化,也听出这不是什么好话了,陈姑妈忙问,“可是有什么险事?” 何小仙脸色淡然,无凡尘之喜怒,只是道,“近期无妨,不过犯小人,不会有大的影响,但长远来说,是中下之象,风高浪急,前路莫测,宜抽身早退,忌火中取粟。平则家财得保图远虑,下则家破人亡从此休。” 陈姑妈心下一抖,脸色煞白,抖抖索索的问,“这么说,是有大灾大难?” “近三两年是无碍的,三两年后,要看姑丈了。” 陈姑妈恨不能何子衿跟她说何时灾何时难何能解何能破,偏生占卜也只是一种预测,再者话说回来,倘是灾是难皆能测能解,世上也不能有这些波折了。 陈姑妈自何子衿的净室出来,话都说不全了,六神无主满腹心事的就带着陈二太太回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223章 高人 陈姑妈走时那神色,仿佛刚遭受过五雷轰顶似的,何老娘这眼花的都瞧出不对了,一肚子疑惑的送走了大姑姐,去净室瞅一眼,门仍是紧闭,贴着窗纸使劲儿往里瞧,这窗纸质量实在好,硬是啥都瞧不见。这要是搁别人家,何老娘早直接二指禅把窗纸捅破了,搁自己家,窗纸捅破可是得换新的,换新就得花钱,看在钱的面子上,何老娘便忍了。回屋里同沈氏说,“你说咱丫头跟你姑妈说啥啦?看你姑妈那面色,可不大好。” 沈氏眼神儿自比眼花的婆婆好,且她也不笨,想了想,知道里头定是有事儿,还是想了几句话宽慰婆婆道,“要说姑妈家有什么大灾大难的,咱们实在亲戚,子衿不会不说。可话说回来,家常过日子,也短不了沟沟坎坎。姑妈上了年岁,胆子便小,咱们子衿又是个直性子,何况姑妈诚心来找她占卜,卜出什么,可不就得跟姑妈说什么嘛。” 何老娘问,“你说,卜出什么了?” 沈氏笑,“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一会儿子衿出来问问她。” “她能说才怪呢。”说到这个,何老娘就郁闷,何子衿由于架子拿得大,收费也高,各种狗屁规矩忒多,其中就有一样,别人找她占卜啥,何老娘要是好奇跟何子衿打听吧,何子衿就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便堵了何老娘的嘴。 何老娘倒是想追问,偏又听丫头片子说天机的话泄露多了会挨雷霹,所以,何老娘还怎么问哪。她老人家一问,她家丫头片子就道,“盼我遭雷霹呢?” 唉,可大姑姐家的事儿,何老娘还真挺关心的。 关键是姻亲之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怎么先前有些不愉快,何老娘也是盼着大姑姐家日子红火的。 何子衿过了半个时辰才从净室出来,洗漱一番后换回正常衣裳,把龟甲搁置好才出来喝茶,何老娘尤其吩咐丸子,“把你家姑娘的衣裳放好了。”五两银子的作孽衣,何老娘恨不能供起来,何子衿十天穿一回,何老娘都怕穿坏。说一回衣裳的事儿,何老娘还是跟何子衿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