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笑,“你也说我是你义父了。” 阿念有事还喜欢同沈素商量,家里岳父性子虽好,却是与他一样,正是春闱的节骨眼上,而且,岳父文章不如他,对子衿姐姐却一直当心肝宝贝的,如果岳父得知此事,只有比他更担心的。阿念不想岳父在这关要处分心,索性跟义父商议。阿念轻声道,“岳父,你有没有觉着,朝云师傅对子衿姐姐好,可能是有目的的?”阿念不了解皇帝陛下有什么故人,有什么旧情?他家子衿姐姐也不可能知道,但,朝云师傅呢?他对子衿姐姐好,是不是因为子衿姐姐像陛下的故人?朝云师傅,是不是一直在算计着今日?算计着,皇帝陛下必会对子衿姐姐一见如故! 沈素听过阿念的话也深深的沉默起来,这种怀疑,不只阿念有,沈素也有。 只是,事已至此,再追究这些已无意义。 何子衿如今,明显已入局中,身不由己! 如果说何子衿是乐观主义者,沈素阿念义父子则是标准的悲观主义者,这俩人想事都会未虑喜先虑忧,这并不是什么缺点,只是彼此性格不同罢了。 何子衿倒没觉着日子有这般的危机四伏,虽然上元节她又收到皇帝陛下送来的花灯,然后,龙抬头那日,陛下又召她进了一次宫。何子衿生在龙抬头这日,皇帝陛下还请她吃面条来着。何子衿发誓,皇帝陛下真是比她前世在电视上所见的到领导人平易近人一千倍。 何子衿当然知道,皇帝陛下对别人不会如此,今独对她如此罢了。 老皇帝笑,“你这生辰日子好,龙抬头,好日子。龙抬头都要吃春饼的,早上吃过春饼了没?” “年年吃,今年还买到了鲁地的大葱,有这么长!”何子衿比划了一回,笑道,“切成丝,咬在嘴里,一点儿不辣,是甜的。” 老皇帝笑,“嗯,鲁地大葱最好。” 探讨了一番大葱春饼啥的,中午吃的长寿面,面还没吃,太后来了,可是把何子衿给惊了一回。不过,这太后可是上了年岁,一头的银丝白发,头发梳的齐整,衣裳头饰自是华贵,就是眼神儿不大眼,虚眼看她半日,问一句,“这是哪个宫妃啊?”合着把她认成宫里妃嫔了。 何子衿尴尬的了不得,好在有老皇帝替她解了围。不过,何子衿没料到老太后这般随意,或者,主要是因为老太后出身寻常的缘故吧。因为,老太后都能跟何子衿一道探讨油渣饼,对于油渣此物,老皇帝根本不知道这是啥,老太后却能说的津津有味儿。 唉哟,哄老太太,这是何子衿的专长啊。 如何老娘这般重男轻女的都能叫何子衿给收服了,在何子衿看来,老太后更是好哄的紧。因为,何子衿很快发现,老太后有两大嗜好,一是忆苦思甜,二则听别人哭穷来奉承她。 不得不说,这两样都是暴发户就爱干的事儿了。 有了老太后插一杠,何子衿去宫里更勤了,不过,阿念听说是去慈恩宫陪老太后说话,放心不少。倒是何老娘,深觉自家丫头这福气一步一步往上走啊。先是太子妃,接着是太子妃她公公皇帝老爷,如今又见到了皇帝老爷的老爷……唉哟喂!说说!说说!真是想都想不到的福气哩! 何老娘真是美死了! 尤其,没几天,她家丫头片子又得老太后赏一璎珞,这璎珞,又大又好,比去岁太子妃赏的那个更值钱!何老娘觉着,她家丫头片子以后不愁没有传家宝了! 陈姑丈都觉大开眼界,道,“璎珞我也见过成百上千,就是没见过样宝光璀璨的!果然是太后娘娘赏的,今也叫咱们开了眼!”再夸一回,“子衿丫头可真有福气。”,然后,再后悔一回,当初怎么就没叫闺女嫁何恭哪!只恨何子衿不是自己外孙女! 因为何老娘接着一句话就是,“我得拿去给亲家母瞧瞧,咱丫头又得宝贝啦!还是太后娘娘赏哒!” 何子衿连忙道,“哪里好这样显摆的!” 何老娘坚决要拿去现,道,“我又不往外说,就跟你外祖母说!这要不叫我说,可得憋死我了!” 何子衿只好不再拦。 何老娘拿去炫耀一通,午饭都多吃半碗,何子衿都担心她积了食,拿了两粒山楂消食丸给何老娘吃,何老娘咂摸咂摸嘴道,“这丸药不错,糖豆似的,再拿一丸给我吃。” 何子衿又拿了一丸,道,“比糖豆贵多了。” 一听价高,何老娘连忙塞了回去,道,“那就省着些吧。” 于是,何子衿自己吃了。 何老娘絮叨,“就知道浪费东西,你吃这做甚!这是给我们老人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