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物件,吃食,一家子忙的人仰马翻。光烧香就烧了三十两银子,够我家三个月花销了。” 老皇帝道,“一个月才十两银子花销?” “十两就不少了。这也就是在帝都,什么都要花银子买,要是在我们老家,一月顶天也就二三两银子,这还是我家里读书人多的缘故。不过,这科举考试时不同,去岁我爹和阿念秋闱,我们一家子都去送考,住在姑祖母家里,因在州府,也花了些银子。其实,平日里没什么花销,菜蔬什么的,我家院子里都种的,随吃随摘,方便又鲜嫩。有时长得太多,怕菜变老,还要提前摘了,或晒干菜,或腌酱菜。就是鸡鸭之类,我家小庄子上哪年也得养百十来只鸡,都是自家吃的。平日里就是吃鱼要现买,还有牛羊肉,这些要买。乡下东西便宜,故此花销不多。”何子衿口齿伶俐的同穆元帝介绍着家乡的生活,又道,“帝都东西贵,这才花的略多一些。陛下只管放心,我家还可以啦。每年庄子铺子都有收成。” “那就好。”老皇帝笑,见何子衿一身樱桃红的长裙,十分喜庆,笑道,“难得穿得这般鲜亮。” “这不是我爹和阿念去春闱么,我们一家子,从他们去贡院那天起,都是红的。比较旺。” 老皇帝哈哈大笑,笑一时方道,“我每天子衿,必能解忧。” 何子衿笑笑,不语。 老皇帝又问,“听说你去岁与人定的亲。” “就是阿念,我早与陛下说过的。”何子衿十分怀疑老皇帝的记性,道,“我们自幼一道长大,知根知底,情分也好。” 老皇帝道,“诶,女孩子家,哪里有这般大咧咧的。”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我们亲事已定,再说,这也是事实。” 老皇帝莫测高深一笑,“朕之心事,朕不信子衿不明白。何苦与朕总说这位阿念举人?” 何子衿一双眼睛灵透极了,她脆生生道,“那我的心事,陛下明不明白?” 老皇帝叹,“子衿,你知道昭云是个什么人吗?” “朝云道长是我的师傅,虽然我没正式拜过师,可我自小就认得他,我在他的道观里看过许多书,也得过他许多教导,他还救过我,给过我许多东西。”何子衿说着,忽又将话一转,“不过,我也知道朝云师傅自有来历。我又不是傻子,以前没看出来,只觉着朝云师傅那里藏书甚多,而且,他的藏书,不是我们县城里书铺里的书可以比的。可他的书,只能在道观里看,不能拿回家去,我就常抄录回家,只当练字了。那时,我以为他是什么书香门第的落魄之人。所以,也不好问他身世,只当他凋零至此,没个家眷人口,就在芙蓉山上做了道士。后来,我渐大了,尤其是小王爷到闽地就藩,从那时起,朝云师傅就常给我些女眷用的衣料首饰之类,那样的好东西,州府也买不到呢。我就琢磨着,朝云师傅想是有些来历的。只是,他既做了道士,想是有难言之隐,这就更不好问了。后来,我种了绿菊,在家乡小有些名声,就有人要打我的主意,我家什么样,陛下也清楚,多亏朝云师傅救我,我家也躲了一桩劫难。我初见闻道师兄展露武功时,就猜到朝云师傅的身份定比我想像的还要高贵。不过,我也没想到,他是您的表弟,太子妃娘娘她舅呢。” 何子衿这话,说的很实在,老皇帝心中自然知道,何子衿没什么隐瞒,坦诚相告。老皇帝见她如此直率,道,“你如此聪明,难道没想到昭云这样的人于山中一住几十载,或有不得已的苦衷,或是仇家之类。” “不用想也知道,不然,哪个大活人好好的搁山里不动弹呢。”何子衿道,“就是先时我年少时不懂,后来也懂了。可知道后怎么办呢?想到朝云师傅可能有苦衷有仇家,就从此一刀两断,再不往来?”何子衿轻叹,“不管朝云师傅如何,他待我终是有恩的。我不能那样忘恩负义。” 老皇帝笑,“朕并不是要你忘恩负义,只是,你或许不明白昭云让你来帝都之意。” 何子衿装傻,“这也不是朝云师傅让我来的,是恰好我爹跟阿念要来春闱,我顺道帮他给太子妃娘娘带些东西罢了。” “你哪里明白昭云,你与他相识之时,他已是朝云道长。我与他相识时,他还是方昭云。”老皇帝道,“他出身英国公方家,以前方家老英国公有一头白狼,那头白狼,除了老英国公,无人能近身。朕彼时年轻,也去见过那狼,颇是凶暴。后来,却是被昭云驯服了。要知道,昭云与我姑丈一个脾性,自来只喜琴棋书画,因出身武门,他只是应景的学了套方家的传家枪法,学的亦是稀松寻常,就是朕也不知,他是如何驯服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