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探花!阿念,探花郎咧!” 阿念笑着团团一作揖,恢复往日活泼,道,“过奖过奖。” 一家子都欢喜的了不得,沈氏还打发小福子先把前儿预备下的鞭炮出去放一挂,热闹热闹!别人还好,街坊四邻的听见何家放起鞭炮来,就有门房下人过来打听可是有什么喜事,听说是阿念中了探花儿。纷纷回去给主家报信儿去,不一时便有各家打发人来贺。 陈姑丈与阿念出去接待官客,何老娘沈老太太沈氏江氏就在屋里接待女客,故此,虽春闱榜还要明儿个贴呢,何家先热闹了一回。 待得第二日春闱榜一张,阿念果然是探花郎,就是何恭何洛的名次较先时也都有前进,何恭竟是考了五十五名,何洛考到了六十八名,即便在二榜,也是极不错的名次了。 当然,都不能跟阿念这探花郎比。 何涵得信儿后亲自过来了一趟,给阿念何恭何洛道喜,何恭是族叔,何洛是族兄弟,自小一道长大的,关系自不必说。何涵自己买了些鱼酒,也一并带了将军府的贺礼来,说是纪将军江奶奶知道何家这次中了三人,都极高兴。待得何家摆酒那日,定亲来吃酒。 何老娘听了,愈了欢喜。将军府如此给面子还在其次,主要是,自家孩子有出息啊! 因何家这次春闱大丰收,连街坊四邻也没少过来,先时彼此来往,其实多有看沈素的面子。主要是,人家都是官宦之家,何家一平民,身份上便不对等。如今何家除了何恭阿念这对翁婿,族中子弟何洛也中了进士,且名次极佳,有些眼力的都能明白,何家这是一脚踏入官宦门槛儿了,这时候不多来走动,便是傻瓜了。说来,何家来来往往的,被打听最多的人倒不是阿念探花,更不是何恭这拉家带口的,而是阿洛这光棍,凡是听说阿洛还单着没定亲的,必要打听一下他家里情形。每逢此时,何老娘便少不得替阿洛吹嘘一回。把阿洛吹的,阿洛自己听着都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他还私下劝何老娘稍谦虚些,何老娘道,“你念书的人哪里懂这亲事上的事,这还叫吹?你没见过媒人说话哩,我这已是谦虚啦!” 阿洛:…… 何老娘除了接待过来贺喜的女眷,她这些天也没少忙活,都打听清楚了,前三甲朝廷还发衣裳哩,介时还要骑着高头大马的去街上让人夸耀,人称天街夸官。何老娘与家里人道,“是在朱雀大街诶!就是咱们来的时候,那条最宽最宽的街!天哪!我每次出门经朱雀街,都觉着那街比咱们所有的街加起来都宽!” 沈氏笑,“咱们县的正街,也就两辆马车并行罢了。朱雀街可是十六辆马车并行的。我不爱走那街,每次出门都遇着贵人出行,前有仪仗后有随从,咱们让道就要让好久。” 何老娘吊着眼睛道,“那是因你是给贵人让道的,你要是成了被让道的贵人,就喜欢走啦!”说的沈氏一乐。 何老娘把打听来的事儿跟家里人念叨,道,“还发衣裳,当天三甲穿的衣裳是朝廷发的官服!咱阿念这会儿就有官儿了,七品编修,比咱县太爷也只高不低啊!”又对自家丫头道,“待阿念忙完了,就把你们的事儿给办了。”说着,颇是嫉妒的嘀咕一句,“丫头,你有福诶,你马上就是诰命啦!” 何子衿道,“阿念才十五,着什么急办亲事啊。怎么也要等他十六七才好。” “你个傻蛋!”何老娘顾不得嫉妒自家丫头片子马上就要是诰命的事了,与她道,“自从阿念中了探花,这些天打听他亲事的没有一百家也有八十家,咱好容易占了先,还不得先把事做实了。” “不行不行,阿念还小呢。” “小什么,十五六的大小伙子了!”何老娘看自家丫头片子该机伶的时候反犯了傻,真个急的要命,眼里就要喷火。沈氏倒是不急,缓缓跟闺女说,“阿念私下跟你爹商量过好几回了,还央你舅舅过来说呢。他这刚中了探花,再把你们的事办了,岂不是喜上加喜,双喜临门么。” “是啊是啊!”何老娘显然算数也学的不错,跟着道,“再加上你爹也中了进士,你娘还怀了身子,这加起来就是四喜。” 何子衿嘀咕道,“正好做个四喜丸子来吃咧。” “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 何子衿决定私下同阿念谈谈,阿念早做足准备了。别看他较子衿姐姐小两岁,还是封建社会原住民,没有子衿姐姐的开挂人生,可这人的心眼儿啊,不在于穿不穿挂不挂的,甚至不在于年纪有多大。阿念自小就心眼儿多,子衿姐姐拿年纪的事一说,阿念就把当天陛见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子衿姐姐说了。 子衿姐姐吓一跳,问他道,“当天怎么不说?我说你那天回家那么反常呢。” “祖母这把年纪,岳母又有身子,我要说了,不得吓着她们。我就想着,咱还是先把事儿办了。”阿念两只眼睛里满是恳切,子衿姐姐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