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半日,感慨道,“当年,那短命鬼时常絮叨要给我打个金首饰的,那会儿营生不好做,后来给我打了个金戒子。短命鬼去的早,阿恭是个木讷的,我倒是享了孙女婿的福。” 何子衿插嘴道,“主要是孙女好。” 何老娘勉勉强强地,“也就那样儿吧。”可不能太夸丫头片子,不然这丫头该骄傲了。 沈氏看着自己这付坠子也很满意,再三叮嘱闺女,“以后可再不许花这样的钱了,你们有钱自己存着。” 何子衿应了,“阿念说了,等以后有钱,给我打一整套赤金首饰。” 何老娘听这话险没炸了,揪着自家丫头的耳朵训道,“个不知足的丫头片子,有多少钱够你糟蹋啊!你还少首饰戴了?金的银的玉石的珍珠的,你啥样的没有,还张罗着打首饰!我告诉你,以后好好儿的把银子存起来,你要放不住,就搁我这里,我替你存着!”话到最后,何老娘颇是心动,她是很愿意替丫头片子存银子啦! 何子衿把耳朵夺回来,揉一揉,道,“说笑呢,看祖母,还当真了!我跟阿念说了,等以后有银子就置地,起码得置一万亩地,以后传给子孙。” 何老娘听此话大为欣慰,拍腿道,“说得好啊!这才是有志气的人哪!”再三与自家丫头片子道,“别跟那些只会吃喝打扮的人学,咱家没那样儿的人,那样儿的都是败家子!没好下场的!” 何老娘沈氏一人得一对金坠子,心下很是高兴,大家说笑一回,女眷们就开始做针线了。天气冷了,棉夹袍已是做了新的出来,但,听江氏说帝都的冬天还会更冷,故此,厚料棉袍也要多做几身的,因如今何恭阿念都是官场上的人了,自是不能寒酸了。胡文也是要在外头张罗生意,更得有个东家的派头。就是阿冽俊哥儿两个,何家的孩子并没有奢侈的习性,但他们兄弟二人在官学念书,官学里的小学生们,家境也过得去,故而,阿冽俊哥儿的穿戴,不敢与最好的比肩,也得说得过去才成。 所以,何家今年一入冬就采买了不少好皮子,狐皮都是给何恭阿念胡文三人用,兔皮就给阿冽俊哥儿和女眷的衣裳上用。 何家除了何子衿出嫁着急时用了一回绣坊做衣裳,平日里都是女人们带着丫环,自己动手。 何家一家子都到何老娘屋里来,把炕烧的暖暖的,一道做针线。 正做着针线着,梅二太太带着孙女过来说话,见何家在做针线,笑着打趣道,“您家这样的体面人家,怎么还自己做针线?” 何老娘以往是很喜欢在梅二太太面前显摆的,但自从她家丫头片子说过之后,她老人家也就知道收着些了,遂笑道,“咱们哪里敢称体面人家,别人不知我家,二太太也是知道的,乡下人家倒是真的,来了帝都,样样都是花销,这也就他们翁婿二人去了翰林当差,每月才能补贴一些。先时家里买驴也花也不少钱呢。”是的,何家到了帝都,虽然出了两位官老爷,也是没有马的。因为精打细算后,发现马实在太贵了,而且,马买回来不算完啊,养马也是一笔开销吧。后来算了算,干脆买两头驴吧,开支还能省一些,于是,翁婿二人当差,都是骑驴。其实,这也正常,因马一直是昂贵牲畜,很多帝都的低品官员都是骑驴的。 何老娘上了年岁,细致活是做不来了,就帮着打糨糊粘鞋底,她老人家把粘鞋底的事儿交给丫环一面请梅二太太坐了,又让余嬷嬷端出点心来给梅二太太和梅姑娘吃,笑道,“您尝尝,我们丫头起早做的,不是很甜,倒也能入口。” 梅二太太拈了一块,用帕子托着吃了,直说味儿好,又夸何子衿手巧,何子衿笑道,“胡乱做罢了。外头的点心都太甜了,老人吃多了不好,就在家里做了些。” 梅二太太指着自己身边的孙女道,“阿絮也是个爱厨事的,只是不及何姑娘手巧,你们兴趣相投,倒是能说到成块儿去的。” 梅二太太带着过来孙女叫梅咏絮,是梅二太太三儿子家的嫡女,据说是个小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