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县丞虽觉着有些没面子,还是点点头,且自叹一声,“属下无能啊。” 阿念摆摆手,“哪里,县里多亏马县丞撑着,要说你不无能,本县令成什么了。”想一想,阿念道,“眼下抓不着人也没什么好法子,这事暂缓吧。” “可是,知府大人那里……” “我给知府大人回函,就说咱们县人手不足,请知府大人派些能人过来就是。”阿念道。 马县丞又面露犹豫之色,阿念问,“怎么了?” 马县丞道,“怕是有损县尊大人的英名。” 阿念大度一笑,“这有何妨,能先把凶徒捉拿到案才最是要紧的。”说着,阿念道,“你把三班操练起来,别到时府里来人,瞧着咱县里不像话。对了,庄巡检那里,让他过来一趟。” 马县丞道,“庄巡检?我正要与大人说呢,上次本是能抓到杨大谷的,皆因庄巡抚与杨大谷本是结拜的把兄弟,私下为杨大谷通风报信,才致杨大谷闻信脱逃。” 阿念心下已知马县丞之意,或是要把庄巡检自巡检之位拉下来,或是要让庄巡检做个替罪羊什么的了。阿念仍是问,“依马县丞意思如何?” 马县丞道,“当调离巡检之位。” 阿念自不会一口应下,他道,“庄巡检官职虽不高,却是正经从九品,朝廷命官,你我皆不能免庄巡检之位,马县丞有将此事禀予知府大人知道吗?” 马县丞连忙道,“这等大事,自然要等县尊大人做主。” 阿念却是不接这话,问,“庄巡检给杨大谷通风报信之事,马县丞可有证据?” 马县丞道,“倘大人允准,令庄巡检过来,一审便知。” “当时没拿到证据,眼下怎么审?拿到公堂上三木伺候?是啊,三木之下,要什么口供没有呢?”阿念道,“在咱们县让人招供容易,只是庄巡检定了罪,可就要押解到府里去了,介时到府里他翻了案,要怎么着呢?且眼下,杨大谷没消息,又有庄巡检与犯罪私通有无,叫知府大人知道,本官没什么,知府大人看我是个新来的,也会多加包容。只是,马县丞你也不是无名无姓之人,叫知府大人如何作想?” 阿念略缓一缓口气,继续道,“还有一样,眼下拿下庄巡检,也只是打草惊蛇,倘他与杨大谷这般情义,有一次,难道还怕没第二次?到时将两人一网打尽,才叫漂亮。你不是一直没头绪,眼下庄巡检,不就是现成的头绪吗?” 马县丞心下一动,“大人的意思是……” “引蛇出动,总好过打草惊蛇。” 马县丞一派欣喜的应了,阿念问一句,“巡检司,除了庄巡检,还有哪个是当用的?” 马县丞连忙道,“许皂吏倒还机伶。” 阿念命马县丞下去了。 马县丞想着先时他想借这不通俗务的县太爷除掉庄巡检竟未能成功,马县丞暗地思量,这江县尊委实不像个不通俗务的啊。看他年岁不大,说话却是一套一套的,难不成是在我面前装出来的不通俗务? 这般想着,马县丞不由愈发谨慎三分。 不论新县尊装不装,只要他安安生生的做个牌坊,就好。 阿念不晓得马县丞又把他给寻思了一回,他同邵举人商量着,又给书院里规划了个蹴鞠场,他有空时,还会去同小学生们一道蹴鞠。这里要说一句,阿念蹴鞠的本领颇是不错。 大概是出于对蹴鞠的热爱,阿念在县里单划了个空地,建了个蹴鞠场,专门给百姓们蹴鞠的地方。然后,阿念还能巡检司也建了个蹴鞠场,马县丞与阎典史都觉着,这新县尊是不是年纪小的原因啊,咋这么爱玩儿啊。还有,新县尊对巡检司也够偏爱的,还没给三班建蹴鞠场呢,就给巡检司建了一个。 马阎郎舅二人便又阴谋论了一回,想着新县尊是不是要借着抬举巡检司来对付他们啊。但很快,在沙河县衙诸人都以为庄巡检要得势的时候,阿念县尊就把庄巡检狠狠的训斥了一通,还罚了庄巡检俩月薪俸,很是叫庄巡检没面子。 且,庄巡检被训的原因,颇是令人有些无语。 倒不是庄巡检差使上出什么差子,先时马县丞说庄巡检与杨大谷通消息之事,因没着证据,阿念县尊未在庄巡检面前多提一字,此次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