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师傅便打发孩子们玩儿去了,纪珍这才有空问,“曦妹妹,你怎么戴这许多花啊?” 阿曦乐呵呵地摸摸满脑袋小花,还臭美兮兮地,“重阳哥买给我戴的,好看不,珍舅舅?” 纪珍这辈子绝对是头一遭说违心之言,点点头,“还成。” 阿曦就更臭美了,道,“我还有好多哪,赶明儿换着戴。” 纪珍连忙道,“明天我替你挑花儿戴。” 阿曦点头应了。 因着纪珍刚来,阿晔带着二宝二郎也过来了,孩子们纷纷围着纪珍问纪珍在北靖关过年的事儿。然后,阿晔还一脸自豪的同纪珍说起他帮着他爹抓人贩子的事儿。二宝二郎连忙道,“还有我还有我!” 是的,阿念设套抓人贩子,就用自家孩子做的饵,其实也不算做饵,孩子们身边从来不少护卫,阿念只是让护卫略松一松,他家孩子可爱,那人贩子就来了一拨又一拨。 阿晔坐在小板凳上,还翘着二郎腿,难为他这么一身棉衣还能做出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来,阿晔道,“我一眼就看出是拐子来了。” 二宝二郎连忙道,“我们也看出来啦!” 纪珍忙问,“你们怎么看出来的?” 阿晔道,“非说带着我去吃好吃的,这种一看就是人贩子啊!!我娘早说过啦,要是有不认识的人请我吃东西,必是人贩子无疑啦!” “还有说要带我们去看杂耍的!”二宝二郎齐声道,“还有说带我们骑大马的!” 纪珍请教,“你们遇上几拨人贩子啊。” 三人都闹不明白了,阿晔说是三拨,二宝说是四拨,二郎数学学的好,三加四等于七,于是,他说是七拨。好吧,阿念县尊拢共就抓了两拨人贩子。 就这样,相对于那些丢孩子的县城,阿念这把人贩子抓到且没丢孩子的,就显得多么能干啊! 余巡抚见了阿念的审问文书,回家都与老妻说,“江小县尊这考评,想给个中等都不能啊。” 余太太笑,“听说江小县尊不过弱冠之年,就这么能干了。” “关键是知道动脑子。”余巡抚道,“对了,有空跟亲家那里把成亲吉日卜出来吧。” 余太太道,“大妞这过年小病了两场,至今还不大安稳,待大妞身子好了,再说卜吉日的事吧。” 余巡抚问,“怎么还没好么?” “头一年在北昌府过年,兴许是不大适应这里冬天的气候。” “这有什么不适应的,咱们头一年来的时候也挺好。”余巡抚不以为然,觉着孙女太娇气了,道,“当年皇后娘娘随今上去闽地就藩,咱们老家,说来住人还不如北昌府舒坦,每到夏天就是大海风,简直能把屋顶刮飞。冬天又阴又冷,也没的炕睡,笼多少盆炭都不觉暖。” 余太太笑道,“是啊。刮惯了海风,后来到北昌府我还不习惯,觉着不刮刮风都过不了夏天。这里就是雪大,出门坐雪橇,哈哈哈,也有意思的紧。” “是啊。”余巡抚道,“相对于在帝都熬资历,我倒喜欢外放,也看一看外头的风土人情,何必都困在帝都。以后大妞也是如此,能有多少官员留任帝都呢。阿冽既求功名,以后必然要为官的。她这般娇弱,如何是好。” 余巡抚道,“给大妞好生调理一下身子吧,眼瞅着要嫁人了,总这么娇弱可不好。” 余太太点头应了。 余太太想到这个长孙女就发愁,原本好好儿的,待何家也很热诚,这才商议的亲事,这定亲定亲呢,她又不大乐起来。余太太觉着自己当真是老了,都不晓得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什么了。 余太太到底阅历深厚,待长孙女身子好些,祖孙俩说起话来,余太太就说到谢皇后,道,“说来,当年今上也只是庶出皇子,今上的母亲先苏皇后于后宫圣宠平平,那时候,哪里想得到今日呢。” 余大妞道,“要不都说皇后娘娘有福呢。” 余太太笑,“前几年,今上初登基,过了先帝的国孝,听说有臣子上书陛下,说是为后嗣计,应广选后宫。今上一口回绝,可见对娘娘情深义重。” 余大妞笑道,“是啊,这事在帝都都传为美谈。” 余太太含笑望着孙女秀美的脸颊,道,“你知道为什么陛下与娘娘这般情深义重么?” 余大妞就不能答了,她毕竟太年轻,既不谙世事,更不知以往许多旧事。余太太却是阅历深厚,道,“当初诸皇子成年封王,因闽地不太平,先帝令今上要就藩闽地,你没在闽地住过,不知道那里的环境,不会比北昌府更好。皇后娘娘义无反顾就随今上就藩闽地,你还小,不知道当年,皇后娘娘年轻时,很不容易,因一些旧事,她自打嫁入皇家,慈恩宫就不待见她,总是寻皇后娘娘的错漏。每次慈恩宫发难,今上必会护在皇后娘娘身前。这夫妻啊,同甘共苦才叫夫妻。许多人,只看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