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姚家人就姚二叔姚二婶,再加上新郎官儿姚节。亏得有何家人过来,也可以充一充姚节的亲戚。当然,用姚节的话说,不算充,他与阿冽本就是儿女亲家。好吧,阿冽的儿子是生出来了,只是,姚节这只是定亲,闺女更是还没影儿呢。 但,交换过信物,自然就是儿女亲家了。 姚节定亲颇是热闹,非但姚节算是北靖送近年来颇有名声的青年将领,江赢更是纪大将军义女,而且,这义女并不只是个名头上的义女。江赢同母异父的弟弟纪珍,这是纪大将军的嫡长子,还有纪大将军的嫡次子纪珠,都是江夫人所出。纪大将军不染二色,故而,有江夫人这样的生母,江赢纵是义女,份量也着实不轻啊。 故而,这场定亲宴的热闹,可想而知。 当然,姚节的胆量,亦是令人佩服。 当天送聘礼的时候,原本昨天还风和日历呢,结果,一大早就乌云压顶,风雨欲来。就这天气,倘不是姚千总与江姑娘定亲,换别个男强女弱的定亲双方,估计凭这天气男方就能退亲。 姚二婶一见这天气脸就绿了,拉着姚二叔直念叨,“这可怎么办哪?” “什么怎么办?” “还去下聘吗?”姚二婶指一指密布乌云的天空。 姚二叔轻声道,“闭嘴,这话不要再说,我去问问阿节。”要敢不去下聘,侄子这前程就完了,纪大将军就饶不了侄子。可倘去下聘,姚二叔委实担心侄子的生命安全,会不会给江氏女克没了啊! 姚节吃过早饭,正在试衣裳,阿冽在一畔提意见,姚二叔就过来了,姚节满面喜色还问呢,“二叔看我这身如何?三姐姐让她们绣坊的全福绣娘给我做的。”这做喜服素来有讲究,如女方的喜服,多是女方自己做,倘是让绣坊做,也要求父母双全儿女双全的绣娘来给做。当然,这也就是说说,具体谁给做,那不是凭绣坊说嘛。不过,姚节这身定亲礼服是三姑娘绣庄给做的,自然尽心。 姚二叔哪里有看侄子的心哪,尽担心侄子的人身安全了,拉了侄子到一畔,低声道,“阿节,天气不大好。” 姚节看看外头,“是天还没亮吧。” “哪里啊,阴天。”姚二叔道。 “哦,阴就阴吧。”姚节理一理绣着连云百福的衣袖,浑没当回事,“别下雨就行。” “看样子,就要下了。”姚二叔急道。 阿冽已是推开窗户,看外头黑乎乎的天,道,“我也以为天没亮呢。” 姚二叔一个劲儿的给侄子使眼色,姚节一瞧就晓得他二叔是如何想的,姚节道,“无妨,多点几根蜡就亮了。” 姚节想了想,道,“那个,把子衿姐姐请来,子衿姐姐不是个大仙儿么。” 阿冽纠正,“不是大仙儿,是小仙儿。” 姚节坏笑,“以前小时候是小仙儿,现在就是大仙儿了。” 何子衿不必人请直接就掐着点儿的同三姑娘以及何涵一家子过来了,姚节拉着何子衿到僻静处,悄声道,“这天气不大好,姐姐给我想个法子。” 何子衿给姚节这要求惊着了,道,“我又不是神仙,我能叫天变晴?” “姐姐就替我安安人心。”姚节道,“怕那些无知妇儒多心。” 何子衿就明白了姚节的意思,这也是为江赢着想,何子衿道,“我可是多年没干过了。” “姐姐,你可是我亲姐姐,我现在也找不着别人了。要真请个和尚道士来,面儿上就得叫人说嘴。”姚节死活央求,“我跟江妹妹这缘分,就是从姐姐家里起来的,姐姐还是我们的大媒人。这我终身大事,姐姐,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何子衿不认为有什么和尚道士比她还会忽悠,何子衿道,“我姑且一试,要是一会儿下雨,你可别赖我。” “我是那样人嘛。” 何子衿多年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