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邺坤说:“喜欢哪个?” 李蔓其实对那些不懂,对她来说避孕套就是避孕套没有那么多花样,她说:“你喜欢哪个?” 他弯腰蹭到她耳边,特别低的说:“我喜欢直接进去。” 李蔓说:“那就薄一点的吧。” “行。”裴邺坤顺手拿了两盒。 结完账,东西整整装了三大马夹袋,裴邺坤把量少的那个袋子给她拿,他一只手提两个,胳膊里还夹一个拖把。 李蔓看他胳膊肘的肌肉都爆起了,她也知道那几袋东西重,有些心疼,试图去分担一些,裴邺坤绕开她的手,说:“就你那细胳膊细腿别给拎坏了,拎坏了谁照顾我兄弟,好好抱着你的面包牛奶,别惦记我的。” 李蔓被日光照得背后湿黏,她没有再伸手,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 上高中后她的日常起居都是自己打理的,不需要任何人帮忙,她也不习惯去麻烦别人,再累再难她自己都会想办法去解决,再重的东西她都拎过,回到住所手掌心已经被勒得泛白,第二天起来胳膊都抬不起来,这样的事情多不胜数,她一直觉得自己可以,不需要去依靠别人,当初和韩傅明交往的时候也是,她不会让他过多的干涉她的生活也不会去叨扰麻烦他。 走了几步李蔓突然说:“你这样,过段时间你不在身边了,我会不习惯的,不用太娇惯我。” 她害怕自己变成依附别人的人,如果有一天那个人不在,她也将毁灭,她不想这样也不喜欢这样。 她不想做第二个黄美凤,那时候李建忠和她离婚后,母亲没有工作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从失败的婚姻走中出来,也没有事情做,李蔓觉得太可悲。 裴邺坤深深凝视着她。 他说:“我不惯你那谁惯你?有什么好怕的,你男人在的时候就小鸟依人做个公主,不在的时候就做个汉子,有松有紧,小蔓,别绷得太紧也别使劲将自己固定在一个位置,随心点快乐点。” 他说话的时候额角的汗不断滴下。 他说:“你信我,依靠我不会错的。” 裴邺坤太了解她了,她这人的表象不能信,越是整得坚强铁打那颗心就越是空荡不安,也不能怪她,她父母那事对她影响太大,一个人的家庭观决定一个人的性格和观念,本来离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坏就坏在李蔓六七岁左右就知道自己父亲在外边有人,几年熬下来,婚不离架一直吵,搁谁谁都有点阴影,走出去还被人指指点点,别看孩子年纪小,其实都懂的,最可悲的是大人以为孩子天真无邪不会明白他们之间的烦琐事。 李蔓说:“你真肉麻。” “肉麻是吧?肉麻你还笑得像朵花一样,你就一天到晚假正经。” 李蔓显然心情不错,说:“你不也喜欢的不得了吗。” “哎哟——那人怎么倒了?” “大爷!大爷!你醒醒!” 听到身后有动静,两个人对视一眼往后看,那位卖甜芦粟的老汉倒在地上,头顶上的干毛巾飘在一边,有个男人正在掐他人中。 裴邺坤放下东西三两步小跑过去,李蔓也跟了过去。 裴邺坤见人昏死不动,说:“打120吧,老人年纪大,等会别出点其他的意外。”他转头对李蔓说:“把我们买的矿泉水拿来。” 裴邺坤把水倒在毛巾上,给老汉擦脸,试图给他降降温,这多半是中暑休克,但他也不是学医的轻举妄动,路边的好心人给老汉撑伞遮阴。 救护车三分钟内赶到,医护人员抬来架子。 周蔚初从车下来一眼就看到裴邺坤,但救人要紧她没搭话,反倒是裴邺坤先说话了。 他说:“要是这老人没事麻烦你回头给我发个短信,谢谢了。” 周蔚初点点头,她又看到裴邺坤身边的李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