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在太阳底下练功蹲马步。 “师父, 为什么要蹲马步,不可以直接学功夫吗?”萧常瑞扁了扁嘴, 汗水打湿了他额角的碎发,贴在他俊秀的脸上,他两腿发抖,心急的开口。 卫和晏虽与萧常瑞是君臣关系, 但论辈分差了两辈, 又觉得应当对萧常瑞认真负责,是以教习的时候格外严格。 他抬脚踢了萧常瑞的腿弯,厉声道“绷直了!走还没学会就想学会跑,哪个练功的不是从扎马步开始的, 你基本功不扎实, 还不好好练着!” 萧常瑞听闻,倒也没有怨言, 只觉得卫和晏说的对,咬了咬牙又继续撑住。 萧华予站在演武场前观望,虽然心疼也觉得卫和晏做的十分对,不怕他教的严,就怕他不严把常瑞教废了。 卫和晏转头看见萧华予站在不远处,耳尖染上些许粉色,他刚才凶巴巴的是不是让小公主看见了,他不是有意吓唬人的…… 他怀着这样的忧思靠近了萧华予,干巴巴的开口“公主来了……” 萧华予点头,两个人在树荫下的圆桌旁坐定,嘉汝替二人斟上凉茶,看得不远处正扎马步的萧常瑞好生羡慕。 嘉汝警惕的看着卫和晏,眼底微不可见的有一丝敌意,她可没忘记上次这个鲁国公对公主动手动脚的。 “昨日公主放出的那个太监死在半路了。”卫和晏思索片刻,还是试探着开了口。有些东西还是坦诚的好,隐瞒将来会带来更大的隐患,原本这个小公主就对他有些误解。 “本宫知道。”萧华予漫不经心的饮了口茶,回他道。一早便有人来报,受财死在路上,一箭穿颅毙命,手段干脆落实。 卫和晏倒是被她的话惊得一愣,知道? “本宫还知道是国公派人刺死的。”萧华予抬眸看了对面人惊诧的目光,又飞快敛下眸子。 “本宫虽然答应放他出去,却未保证他定然安全,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活不长久本。宫心软下不了手,总是有人能替本宫下手,例如国公,不是吗?” 卫和晏反倒是笑了,从此事里他倒是觉得小公主心思缜密,一切行止皆有自己的考量,心软却又不失分寸。 与太后有许多的不同,小公主更柔善些,没了太后那股子毒辣劲儿。 卫和晏点头“恩,臣还生怕公主责怪臣自作主张,没想到公主如此通情达理,倒是出乎臣的意料。” “出乎意料?本宫也万万没想到,在国公眼里,本宫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蛮横无脑之人。” 萧华予心情格外平静的反唇相讥,她听得出卫和晏是夸她,但她也没见过有人能夸人夸得如此欠揍。时间久了她尚且理解习惯,能不恼不怒,但总是不能忍就是了。 卫和晏噤了声,又低下头去喝着凉茶,心里恨不得抽自己脸,单夸一句公主真是通情达理不好吗? 萧华予捧着清热的金银花凉茶向演武场中间看去,萧常瑞咬着牙摇摇晃晃的扎马步,让她不禁有些感慨。 或许今日他尚且在宫内练功,第二日就不见得有什么样的经历,未来因波澜云翳一切都显得渺茫而不可知。 “嘉汝,去给陛下送杯茶去,天儿愈见热了,回头中了暑反倒不美。”萧华予到底是心疼亲弟,抬手嘱咐嘉汝。 嘉汝警惕的看了埋头的卫和晏,方才斟茶过去。卫和晏自是觉察嘉汝如有实质的刀眼,暗地猜想自己是又如何得罪了小公主身边儿的人。 思来想去也未与这宫女有什么接触,最后只得归咎于她是跟着她主子恨屋及乌了,抬眼却瞥见萧华予乌发上一点绿意。 萧华予目送嘉汝步伐缓缓,忽的,她头上遮下一片阴影来,又有些燥意,还带着皂角清新之气。 她看着靠近的卫和晏,脸一层一层的泛起红云,口齿也模糊起来“你……你离本宫这么近是要做……做什么?”手忍不住紧握了杯盏。 卫和晏神色不变,依旧严肃庄重,眼睛专注的望向萧华予的眼里,让她莫名起了些燥意,心也跟着跳起来。 卫和晏格外谨慎的捏了只叶子出来,像是什么不得了的宝贝送在她面前“看,你头上落的。” 萧华予一愣,卫和晏跟着她愣起来,接下来有些手足无措,不安的不知道该放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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