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能考中的!”她鼓励他。 清澈的眸子,温暖的笑,哪怕她一句话都不说,站在他面前就是最大的鼓舞。 孟深抬手揉揉她的发髻:“我不在家时,晚上记得把门锁好,万事小心。” 冷不丁来这一句,孟溪愣住,正要回他,他却转身进去了。 孟溪看着他的背影才回味过来。 他是担心她一个人住危险。 可这里是京都,两边都有宅子能出什么事儿,他也太过谨慎了,但到底是关心她,孟溪嘴角一弯。 随后她就去集市买了些菜,然后回到家里就把门锁上了。 不比仙游楼什么都有,光是酱,这边便没,孟溪开始尝试着自己做八宝酱。她很羡慕师父的创造能力,各种调味的东西,都能做出独属于自己的味道。 希望有一日,她也能如此。 因为做酱的过程比较复杂,不知不觉便天黑了。 她抬起头,下意识朝义兄的屋里看了看,义兄不在。 她去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鸡汤面条,一个人吃饭就是不好,做多了完全吃不掉,只能简单点。 将汤喝掉的时候她心想,不知义兄考得怎么样了,听说那里睡得也不舒服。 但愿不会影响他的发挥。 此时当然已经不再考试了,孟深嚼着点心,看看周围的学子吃得东西,心里不免得意,孟溪不管做什么都好吃,这么一比,他比那些人幸福多了。 考官此时过来巡察,慰问下各个学子,鼓励他们。 走到孟深跟前时,他起身行礼,耳边只听一位考官道:“这孟学子听说是与章大人你同个岁数考上秀才的。” 孟深抬起头,竟发现那章大人是自己的姑父章昀,一时差点失态。 前世因孟家没有钱供他念书,他又隐隐记起一些东西,这一次并未来参加会试,没想到姑父会是其中的三位副考官之一。 “是吗?”章昀白日在监察另外一边,并未与孟深打照面,此时一见,忽地有种熟悉之感,他也愣了愣,过得会儿才笑道,“那可真是有缘,但后生可畏,必是青出于蓝。” 这话隐隐透出好感,其他几位考官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因考官与学子之间向来存有一种特殊的关系,如果考官表达此类意思,学子只要不是实心眼,等考上了必会拜做他的门生,也相当于是找到了一座靠山。 孟深忙又行礼:“学生惶恐,如何能与大人相提并论。” 章昀笑笑:“别惶恐了,吃完了好好歇息,明日还要接着考呢,读题仔细些。” “是,多谢大人提醒。”孟深应声。 章昀就走过去了。 只是脑海中却浮现出他大舅子秦泰初的样子,心想这年轻人竟然与他有些相像,可惜大舅子在沙场马革裹尸不说,连唯一的儿子也不幸被人谋害。 章昀心头极为痛惜。 此时孟家的人也在惦记这兄妹俩。 孟竹提着糕点去看余靖,两人就在屋里说话。 “我娘今儿竟然去烧香了,还捐了几十文钱!”对王氏来说,那真是极为大方了,“就指望我堂兄考中,哼,也不想想菩萨这都能保佑,那满天下都是当官的。” 余靖笑道:“岳母这么想……” “怎么就是岳母了?”孟竹心里甜,嘴上嗔道,“我还没嫁你呢。” “是,但也快了。”余靖拉住她的手,“不过你既然不喜欢,我就说令堂……令堂也是为你堂兄好。” “可他不值得,”孟竹顺势靠在他肩头,她此时已不用在他面前掩饰,“他坏透了,竟然让阿溪跟着去烧饭给他吃,真把自己当大爷了,也是阿溪傻,这都听,气死我!” 余靖好笑:“他们是兄妹俩,你管这作甚?再说,我看你堂兄挺不错,上回你堂妹差点被她师兄陷害,不是他替着解围的吗?” “他是运气好,其实全是林知县的功劳,”孟竹哼道,“可惜了,我本来觉得林知县与阿溪很是相配,结果他竟然被调走。这样的话,等阿溪回了盐镇,与他再也无缘。” “林知县也在京都。” “啊,是吗?”孟竹眼睛一亮,“那他们或许能再相逢。” 余靖瞧出她的兴奋之色,忍不住提醒:“你堂妹不喜欢有何用?”他旁观者清,早已看出孟溪对林时远态度冷淡,尽管后者对她颇为关照。 一盆冷水浇下来,孟竹叹口气道:“阿溪若有对堂兄十分之一的好来对待林知县,都有可能成事,可惜……” 堂妹确实不喜欢林时远,哪怕她一再撮合。 孟竹摇摇头。 九日的会试终于过去了,孟溪感觉义兄都瘦了好些,毕竟在贡院只吃包子点心,歇息的又差,岂能不瘦?她炖了人参鸡汤给他补身子。 但就会试的事儿一句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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