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荆斩棘,令敌闻风而逃,令我钦佩无比。” 听起来是把他跟宣宗的英勇相比了,程兆云心里飘飘然的,摆着手道:“哪里哪里,这可不是我一人之功,说起来,都是亏得叶小将军啊。” “你是说,叶飞青吗?” “对啊,要不是他,可打不赢。” “但他似乎辞官了?”孟深心想,程兆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马上就把功劳推到叶飞青身上了,可见他没有找错人。 程兆云叹口气:“他受了重伤,险些……辞官也情有可原。” 孟深没有着急追问:“请程大人把当日的事情与我仔细说说吧,我觉得应该不比宣宗那场黑河之战逊色吧?” 程兆云马上便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 听到中途,孟深才问起叶飞青:“叶将军如今去了何处,你可知?” 程兆云与叶飞青当年并肩作战,情谊匪浅,他手指摩挲着酒盅道:“似乎是去当厨子了。” “什么?”孟深装作惊讶的样子,“他怎么会去当厨子?” “唉,说来话长……”程兆云此时酒也喝多了,不自觉打开话匣子,“他在良州救了个人,那个人的厨艺极为高超,后来在军中做了厨子,叶将军十分喜欢他烧得菜,时常去看他,有时候还会向他请教,我好几次看到……” 程兆云说到这里顿了顿,“可惜,这个人死了,至于怎么死的,我倒是不知了,只知叶将军当时是同他在一起的。” 孟深问:“此人叫什么名字?” 程兆云挠挠头:“好像叫穆浅,我有次听到叶将军叫他……”他面色古怪,“也有可能是我听错。” 孟深心头一动,故意打趣道:“总不至于是叫他老穆吧?” “怎么会,他很年轻,是叫什么浅浅。” 浅浅…… 孟深暗暗念了一下,忽然间明白过来,这可能是个姑娘! 他没再问什么,继续让程兆云描述打仗的事情。 不知不觉,二人说到天黑方才回家。 路上,孟深将这场战役中零零碎碎的线索拼凑起来,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全都清楚了。 原来他的叶大哥并非是舍弃了理想,只是因为遭受了太大的打击,前尘尽忘。 如同他一样。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忠心的仆人连带着他的儿子在熊熊大火中丧命,死于那个他原本以为很疼爱自己的继祖母之手,他也忘记了这一切。更何况,叶飞青是因为最心爱的人死在身边呢! 他就不能想象,如果有一日失去孟溪会如何。 他不能。 孟深走到门口,正打算开锁,却发现屋里又亮着灯。 孟溪今日仍然没去醉仙楼。 他走进去,发现她在炒菜,挑眉问:“阿溪,你又没去酒楼吗?” “嗯。”孟溪端了一条清蒸鲈鱼出来,“哥哥,你今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我同人喝酒去了。”孟深打量她一眼,“你之前说是有点累了,休息几日,怎么,还是很累吗?” “酒楼的生意太好了,比仙游楼好上几倍,我实在忙不过来。”孟溪找借口,“我想再多休息几日,哥哥之前不是天天吃剩菜吗,现在每顿都有新鲜的菜吃了。” 这样当然是好的。 如果可以,他希望孟溪每天就只烧给他一个人吃,可是,这不正常。 他太了解她了。 自从知道她是重生后,他非常了解孟溪对烧菜的热爱,哪怕她心里装着他这个义兄,但从来没有为他放弃掌勺的,就是那么狠心让他每日都吃早上做的剩菜。 当然,也很美味,就是需要热一下而已。 孟深看着她:“出了何事?” 孟溪心头咯噔一声,低头摆筷子:“能出什么事,酒楼有二掌柜跟师父师兄们在,吃客络绎不绝,能有什么事啊……哥哥,你还要再吃一点吗?” 孟深眉头拧了拧,片刻后道:“好。” 他坐下来,吃了几口鱼。 鱼肉滑嫩,一点腥味也无,但他并没有心情品尝,等到吃完,他拉住孟溪:“你还是老实说了吧。” “你要我说什么啊?莫名其妙的,对了,你的手指可痊愈了,写字还痛吗?” 他其实早不痛了,就是想让她给他包扎而故意装得,孟深道:“还有一点。” 孟溪就把药拿来给他抹上。 七月流火,天气没那么热了,但衣裳还是很单薄,他低头便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 他能感觉到孟溪这些天并不高兴,说什么休息,分明是出了事吧?他再一次问:“难道是酒楼里又有人陷害你?你告诉我。” 孟溪手一顿,随即笑道:“你怎么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我现在天天给你烧菜还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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