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缠成了一道死结,唯一能解开的契机,也许只能等到有一天她能想起来。 “那昨天心症……”萧天琅转而说起另一件事。 原本以为他已经想起一切之后就不会再发作了。 萧天凌问:“上京的信到了吗?” 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转到这上面,萧天琅如实答,“到了,昨天晚上到的。” 继续道:“不出皇兄所料,白敏最近跟王照接触甚密。” “倒是父女同心。”萧天凌说。 听到一丝端倪,“皇兄的意思是?” 萧天凌站起来,“昨天慧妃说她的小名里有个梨字。” 萧天琅一瞬惊诧。 以前只是穿衣打扮上有意照着学,现在竟然直接想要取而代之了。 脑子里冒出两个字:太后。 “皇兄如何看?慧妃虽然聪明,但是从小养在深闺,性子软,不像是会想出这种法子的人。不然太后当初也不会让她嫁进楚王府当侧妃。” 虽然没有摆在明面上说,但是他们心里清楚,白月心就是太后放在楚王府的一颗棋子。眼见楚王府羽翼渐丰,加上二哥的事情,太后断然不会让楚王府自在。 “别忘了,她是白敏的女儿。”萧天凌淡淡道。 一听这话,萧天琅先是沉默,随即自嘲轻笑。 放眼全朝,有谁能比这位白大人更懂得趋利避害?不然,太后又何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来拉拢? 只是白月心,不知道是该说她太聪明还是太不聪明。太后选她是另有打算,白敏送她进楚王府是为了长子的仕途。若是真到了兵戎相见的那天,她唯一的一线生机是在华清宫。 但如果不是这样的性格,太后也不可能选中她。白家都不止一个女儿,更别说上京城那么多勋贵之家。 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萧天凌说:“只要说一句心症发作,就没有人敢轻易进来。你还记得我们从玉州凯旋那天,沁宁说过的话吗?” 萧天琅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一惊,“沁宁说是白月心说阿梨身患疫症……” 后面的话,萧天琅突然说不下去了。 重病,一般人不敢在近旁伺候,最后悄无声息地离世。 后脊隐隐发寒,“皇兄的意思是他们现在……” 萧天凌目光深沉,“我在林州受伤,醒来之后唯独忘了一个人。先帝驾崩之后,有一批人离宫辞官,我查过了,当时给我治病的三个太医都在其列。” 自从想起来一切之后,他便一直在想,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失忆。 而昨日林惊尘说她中过一种极为罕见的毒,心底某个被迷雾团团围住的地方渐渐清明。 萧天琅愕然。 这一年多时间发生太多事,尤其是他身负重伤的消息从林州传来的时候,几乎是方寸大乱。当时宫中情况瞬息万变,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四处奔忙,深怕多年筹谋,功亏一篑。后来送齐鸣进太医院的时候,人都还在,再往后驾崩,登基,一件接一件,便也无暇顾及这些事。 如果真如他们所想,那这件事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不等萧天凌吩咐,萧天琅主动道:“皇兄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 “这事不急,我要你去查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萧天琅不解。 还有什么事能比这件事还重要? “晏梨中过一种叫两生花的毒,查一下从哪儿能找到。” 萧天琅惊而出声,“中毒?” 萧天凌身体紧绷一分,眼底有情绪涌动,把昨天林惊尘告诉他的是说了。 萧天琅听完,神色不太好看。 当初他们便知道事情不对,只是毫无头绪,无从查起,以至于他一度意志消沉。再后来林州出事,这件事便搁置下来了。 “这件事交给我。” “嗯。” “给晏煦的信送出去了吗?” “皇兄放心,已经安全送出去了。”萧天琅答。 一顿,有些犹豫,“不过如果晏煦如果知道阿梨还活着,阿梨现在又什么都不记得了,要是他要带她回漠北呢?” 萧天凌转过身,因为受伤,左手无力垂在身侧,久久没有说话。 * 那夜大雨之后,凉爽了一天,再之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