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喘了口气,“皇上恨我,怕是从晏梨死之后就已经开始了吧。那个时候,皇上恨不得杀了我。”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过皇上。因为臣妾对皇上的心意从未变过。但事到如今,再不说,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皇上如今这般怀念晏梨,甚至为了她迁怒于臣妾。可是,皇上可知道,她曾经亲口告诉我……” “她恨你。” 一字一顿。 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白月心笑,“不然,为什么至少最后,她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为什么,她曾经视若珍宝的秋千,最后也亲手毁了?沁宁说得对,她不是疫症。如果是疫症,怎么会迎霜院上下都没事,唯独她一人生病。我知道,她也知道。可是为什么,我说她是疫症的时候,她连一句争辩都没有,为什么?因为她恨你,恨你恨到宁愿死,都不想再见你,不想再跟你有半分牵扯。” “够了。” 白月心脸上的笑越发明媚,“当时她生病,我就是故意的,故意说她是疫症,然后把她关在迎霜院。她死的那天,是我让苏嬷嬷把迎霜院的门锁上。我原本没有想到她那天会死。但是听说她死了,一想到她死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我心里就说不出的畅快……啊!” 脖子被人扼住。 白月心看着近在眼前的人,没有挣扎。 因为喘不过上来气,眼前一阵阵泛黑,就在耳朵里嗡鸣声大到盖过一切声音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道蓦然松开。 白月心倒回地上,剧烈咳嗽。 萧天凌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 白月心用沙疼的嗓子哑声说:“皇上说喜欢,看来也不过如此,我害她如此,皇上竟然还舍不得杀我。也难怪,她会觉得皇上不喜欢她。娶她不过是因为逼不得已。就算一腔热血,面对皇上这般冷漠,也只会凉彻骨。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皇上你自己。你最该怨恨的人,不是太后,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是你,杀了晏梨,杀了那个这世上唯一爱你的人。” 满是挑衅。 听到最后一句,原本青筋暴起的手就像是失了所有力气,蓦然松开。 转身往外走。 见他要离开,白月心突然崩溃,趴在地上想往前爬,“你杀了我啊!你为什么不亲手杀了我?!” 视线中的人脚步停下,却没有回头。 萧天凌冷声道:“你家里亲自为你选的路,朕会让你好好走完。” 说完,人径直走出屋子。 白月心趴在地上,痛哭,直到最后发不出去一个人,脸泡在血泊里。 这一切,竟然是她最亲近的人所赐。 可笑可悲。 艰难抬头,看着窗外的阳光。 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也是这般天气,家里菊花开得极好,来了很多夫人小姐。那时候所有人都夸她聪慧文静。 可是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忽然觉得自己活得像是一个笑话。 如果有来生,她一定不要生在上京,不要生在白家,不要再跟这皇宫…… 扯上半分关系。 * 入了夜,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晏梨做了一个梦,梦里就像是在凝香馆,丝竹管弦声不断,目光所及之处,水袖飘飘,而在水袖飘舞之间,隐约看到有个人坐在自己斜前方。用力看,却怎么都看不清,好不容易等到舞姬退下,目光刚移到他下巴,人却猛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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