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的意思?”曹参听不懂。 “孤想割掉平县、昭城,让给秦国。” 曹参一听,登时和那身后两名士兵跪下来了,“大王三思!” 纵然是站在一旁的局外人枳,也不禁惊呆了,一国之主,竟要割让城邑?他并不懂,秦的实力与楚国相当,完全没有必要献媚于秦王。 枳有些恼意上头,觉得这个识人不清,他要是不说个子丑寅卯,他再也不跟他学箭,也不把姊姊托付给他了。 “平县与昭城,是父王用两万士卒为代价,从秦人手中夺来的,若论看重,孤比你们更在意这两座城邑,但,”桓夙皱了皱眉,“它们,终是近秦而疏楚,郢都与其相去甚远,治理上也会鞭长莫及。况且昭城境内流寇四起,民俗不醇,孤要一个与我楚国离心背德的废城做什么?” “可是——”曹参要说的话,被桓夙抚掌阻断。 枳已经跺了跺脚,气冲冲地走了。 连他这个半个楚国人都不忿了,枳穿过垂花的拱门,翠蔓绿藤罗宛如灵蛇攀附其上,他折了一支长枝,挥打地上的碎草,孟宓正巧亲自下厨做了一些午膳,摆在狐裘兽皮铺着的软毯上,听到少年的碎碎念,忍不住笑了笑,“枳,你过来!” 枳不情不愿地走过去,纵是佳肴盈眼,也高兴不起来,孟宓忙问怎么了。 枳嘟唇:“阿姊,你别跟着这个楚侯了,他一点也不好。” “啊?”孟宓不知道桓夙哪里得罪枳了,但枳年纪小,耍少年脾气也是有的,但不想他和桓夙心里结了疙瘩,“到底发生了什么?” 枳便将桓夙要割让平县和昭城的事一股脑倒出来了。 孟宓听罢,抚了抚他的肩头,将两片沉积的松针掸落了,“楚侯毕竟是楚侯,他比你更在意他的江山,怎么会那么轻易让出两座边防城邑?” “枳,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还和大王顶嘴了?” “我没有。”这个就是冤枉了,枳方才一句话都没有说。 孟宓从容地微笑,“涉及两国的大事,你不懂,还不到要紧关头,你怎么就知道,楚侯的决定一定是错的?” 虽然枳的确是不懂,但她就是觉得不忿,觉得自己看错了人,更觉得孟宓看错了人,跺着脚跑回自己寝房里了。 桓夙沿着一地碎花败叶寻来,只见孟宓还在软毯上摆着菜肴,侧脸匿在春日的柔光里,宛如琉璃般澄明,他从身后抱了抱她,“听到枳说的话了没有?” “听到了,”孟宓点头,被他托着腰,羞红着脸,忍着痒道:“他年纪小,你年长,又是大王,别跟一个孩子计较。” “孤自然不跟他计较,”桓夙放下她,坐到了一旁的软毯上,扬眉,“孤是问你,是不是对孤失望了?” 孟宓也跪坐下来,“如果大王指的是这件事的话,我怎么会失望?” “何以见得?” “大王割让两座无用之城,是为了,谋夺旬阳吧?”孟宓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桓夙微怔。他捏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长叹了声,“你在南阁楼的那些书,孤让人打理好了,藏在漱玉殿的暗橱里。” 他只给过她《女训》,那些书是从哪里来的,桓夙又不是傻的,自然想得到。 孟宓出手飞快,精准地抱住了他的腰,“我和上阳君,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儿女私情。” “孤信你。” 什么甜言蜜语都没有三个字更能直抵人心的,孟宓忍不住偷偷吻了一下喉结,轻轻地舔了一下,扣住自己手的大掌忽然收紧,孟宓知道他又有了念头,但是自己不负责任地撩拨他的,她正色地立起来,“大王,这是我今日花了一早上做的。” “不知道大王爱吃甜的还是咸的,味重的还是味浅的,我一样都做了一些,你告诉我你喜欢哪个,我找机会都做给你。”孟宓温驯地靠着他,玉手指了指一锅甜汤,“要不先尝尝这个?” 她看不到,桓夙蹙了蹙眉,孟宓听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