褶痕,咬了牙道:“上阳君信中说,只要我孤身来做人质,便会放了枳。上阳君是一国公子,断然不会出尔反尔,对么?” “自然。”蔺华手中留一个枳也无用。 他的手指微动,很快枳被两名侍从解开了绳结,“阿姊,你别傻了,他原本就要你。你来做什么?” 孟宓不说话,唇沁出了猩红的血丝,枳用衣袖抹着眼眶,“姐夫知道了么?” “他不知道。”孟宓叹了一声,“枳,你快走吧。记得,跟着大王回楚国,以后在郢都安安分分地住着,找个楚国的好女子,阿姊便心满意足了。” “阿姊……” 枳眼眶殷红,想说什么,却被蔺华的人拉下去了。 孟宓目光艰涩,直到枳走了,才松弛下来,露出一点畏惧,蔺华等她这个眼神已经很久了,他温润含笑,粉薄的唇如一弧弦月,轻车熟路地掐住了她的脸蛋,温润如脂的柔软,让蔺华满足地多捏了几把。 “你放手。”孟宓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他却不松手,“阿宓,你告诉我,桓夙是如何对你的?”他的手沿着她的脸蛋滑落那一截雪白的脖颈,唇要压下来,孟宓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使出浑身解数抗拒,她的抵抗让蔺华攒紧了眉,“你不愿意?” 孟宓反诘:“对上阳君,为何要愿意?” 果真是带着胆子来的,蔺华嗤笑,“我以为,你们楚国女子,见谁都能剥了衣裳。” “郑国有上阳君,楚国便有孟宓。” 他怔了怔,孟宓倔强地不松口,“上阳君莫非忘了,我是楚侯的女人。” “就在今日以前,我与他还颠鸾倒凤日夜敦伦……”孟宓露出了甜蜜的怀念。她知道这是蔺华的死穴,她了解郑人的风俗,知道他最不耻这个。 “不知廉耻。”蔺华想到她这么娇软的肌肤,曾软糯地贴着桓夙,曾对另一个男人迎合欢好,一股怒火从胸臆间窜了上来,他手腕施力,将孟宓扔在了地上。 “本公子也不是非你不可。” 宛如谪仙的上阳君今日竟然为了她几句话而大动肝火……孟宓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这个能耐。她来之前,早就算好了,要是她成了桓夙和楚国的威胁,她便不求生了。 枳被压下楼阁,殷殷正在门槛处等他,此时压着他的人才骤然松手,枳浑身筋骨犹如被重塑,疼得他“嘶”的几声,正要返上去找孟宓,殷殷忽然叫住他:“你留步。” 枳堵了一口气在喉咙口,见了殷殷,忍不住沉下脸色,“我要救我姊姊。” “就凭你,以卵击石。”殷殷毫不客气地掐断了他的梦,惆怅而落寞地舒着两卷广袖,紫衣如兰,“我倒希望你能带走孟宓,可你别做梦了。若是他不放你了,你死了,你的阿姊会一点也不值得。” 枳的十根指甲掐入了血肉里,“我才不需要你的好心!” 殷殷愣了愣。就在引他来时,少年火热的目光还亮得让她畏惧,她想躲,却来不及,被他摁在墙上,狠狠地吃了一嘴的胭脂,她抬手便是一个耳光,可这个耳光打不醒他的痴迷,打不散他的热情。 直到孟宓身陷囹圄,她看清了枳此时的眼神,是充满恨意的。他开始恨她了。 为了孟宓。 殷殷忽然掉头跑了出去,扶着悬挂酒招旗的木桩放肆地哭。 “快滚。”二楼蔺华的人,见他逗留不去,失了耐心下楼来哄他了。 枳愧疚难安地看了一眼这座楼阁,忽然拔足飞奔。来不及哭,来不及想着阿姊,他一头撞入楚国驿馆,曹参找人才回来,因丢了孟宓,被桓夙罚了调动整个咸阳的眼线大海捞针地去找人。 此时却见枳又回来了,不由一惊,“王后娘娘——” 枳恍如没有听见,直直地扑入内院,“姐夫!” 桓夙的案前横七竖八散了一摞一摞的书简,墨水四溅,一时满桌狼藉,他脱力一般地坐在木台之下,直至枳的闯入,少年飞奔的身影已经全然遮住了他的视线,逆着光,他眯了眯阴鸷的眼,枳马不停蹄,全然没看清脚下,被横斜出来的一只桌腿绊倒在地。 “哎哟——”少年吃痛,捂着受伤的腿,慌慌张张要说话。 此时曹参连同护卫们纷纷闯入了内院,隔了一道木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