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混账!”狄秋来握住她的手,捏了拳,骆摇光不懂他的意思,狄秋来却握着她的手猛然砸向自己的胸口,“是我混账,是我的错,我,我即刻前往公子跟前,以死谢罪……” 他说着要起身,骆摇光忙跟了起来,抓住他的手,“不行,你不能去!” 她瘦弱的脊背贴住身后木门,紧紧地扣住了门,凄凄楚楚地摇头,“我不让你去送死,你好好地活着,不然,不然……”她决绝地指着他身后那面墙,“我就撞死上去!” “摇光!” 还不上钩。骆摇光暗中咬咬牙,真撒了手,掠过他往那面墙奔去! “摇光——”狄秋来怔然失色,好在反应迅捷,将她的腰肢一把锁住,不由分手地按入了自己的怀里,骆摇光眼中含泪,脸颊贴了上来,感受他胸膛的一次次颠簸和起伏,他呼吸不匀,却以指天誓日的笃定掷地有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做了便该认,我就是心悦你,就算因为这事死一百次,我也要和你做一百次!” 啊,这只笨木头在说什么? 什么做一百次……骆摇光先被撩拨得羞臊不已,脸颊着了把火似的。 “摇光,摇光……”他抱住她的腰身,把她用力地往怀里揣,灼热的男性体温烫得骆摇光腿软心软,说不出话,眸子溢出了水,他痴傻地喃喃:“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心悦你……” “傻子。”骆摇光偷偷把眼角的晶莹擦拭去了,捧住了他的手,狄秋来看不透她的意思,骆摇光笑靥明媚地拉着他往外走,“傻子,出去了。” “啊?” “大王早就想打发我了,正好,我也瞧他不对眼,一拍两散得了。”骆摇光说得轻巧,狄秋来捂紧了她的樱唇。 “不许胡说。”骆摇光眨眼,眼波如水般温柔,狄秋来压低了声音咳嗽,“不要再背后编排大王,仔细祸从口出。” “哦。”担忧的是她,直说就是了,他总是木讷得让她又羞又怒,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心里有多甜,只有自己尝得出来。 公子戚在云栖宫等候,他年岁还小,张庸逢呈书进言时,必定采用最直白的说法,划掉所有繁复的文字,改用最简单明白的,交给公子戚阅览。 他阅览了近一个时辰的文书,才见到拉扯着的两个人,骆摇光脸颊含霞,柳眉飞黛,杏眸敛波,一旁的狄秋来局促拘谨得手都不知该往何处放,公子戚清咳了一声,小小年纪却已有王家威仪,那两人才想起来眼前的小少年是楚国的储君,便连连拜了下来。 “狄秋来。”公子戚正襟危坐,端言持重,“王叔有信,托吾转达。” 小公子尚在学书段,被新来的先生教得话都说不大利索了,狄秋来抱拳行礼,公子戚道:“王叔有命,狄将军杀敌建功,破除卜贼,有功,封大司马。” 狄秋来愣了个神儿,公子戚按了按桌沿,敲出一个不轻不重的声响,狄秋来反应过来,忙下拜道:“多谢大王。” “不急谢恩。”公子戚瘦瘦小小的手掌阻隔了番,“王叔,赏美人与你。” 小公子说话一个字一个字斟酌着往外吐,生怕说错了让人笑话,但听着却怪是别扭。 狄秋来愕然,甚至没有去看骆摇光一眼,便急着回绝:“臣不要。” “哎——”后背被女人尖利的指甲掐了一把,狄秋来吃痛,讶异地看向骆摇光,她恼火地皱眉,小公子不懂风月,一板一眼地说道:“骆摇光,封大司马夫人,一品诰命夫人。” “这——”这次狄秋来是真傻眼了。 骆摇光偷偷地失笑。傻男人,偷着乐呢,却还装傻。 一个月前大王回给公子戚的信函之中,交代了将狄秋来拿下,却没告诉公子戚为何要拿有功之臣,是否让有功者寒心,无过者自危,骆摇光想了想,她义父惦记了这么久的孩子,也是得他倾囊相授的楚侯,应当不至于出尔反尔,胡乱猜忌功臣。 果然,公子戚将楚侯的另一封信拿给了她,那信上说,只要她愿意出楚宫,再也不纠缠,便放了狄秋来,而她可以和他在一处。 楚侯那番话极言对她的嫌弃,他抓人放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自己推给狄秋来,骆摇光傲气作祟,又兼正与狄秋来那块木头在气头上,便忍了一个月没去瞧他,可楚侯竟是认真的,果然没有放了他,骆摇光担心他在牢狱里吃苦头,便忍了一个月,豁出脸皮去见了他。 一直到出了宫门,那木头男人的傻笑还没有散,笑容感染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跟着笑,骆摇光拨开车帘往外望去,男人从背后握住她的腰肢,柔软的触感让他紧绷的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大王待我不薄。”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