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你做就做了。反正也是得到陆先生首肯的,娄晓楼瞒着我也不计较了,可你要记住以后别再招惹黎剑辉了。你是没看见他走的时候的表情,简直像个恶魔! ” 舒盼打了个激灵,猛然回想起黎剑辉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神,她的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恰和上次陆辰良乘坐的航班失联,有些类似。 陆辰良的电话早早地关机了,直到她一个人在教室找到位置坐定下来,这才发现原本应该早早到校开会的两个人根本还没来。 舒盼还来不及反应,两人的这通电话便被舒凡的班主任的出现给生生地打断了,她抬眸,正准备道歉,谁知道这位中年班主任反倒有些困惑起来。 “你是舒凡的那位家长呀?他不是刚从医院打过电话说,跟姐夫一起赶来的路上出了点小车祸不来了吗?” 舒盼如遭雷击,舒凡口中的姐夫不正是陆辰良,两个人明明在通话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通电话过后便出了车祸?! 想到弟弟曾经的车祸,舒盼一秒也待不下去了,她当即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中年班主任的手,焦急地问道,“我弟弟现在在哪个医院?” ———————— 舒盼赶来医院的时候,迎面而来遇上的第一个熟人不是别人,而正是易南。易南焦虑地在手术室外头来回踱步,而在角落边乖乖站着个还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少年。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她几乎腿软,定睛一看那高中生模样的少年,虽然身上沾染了点点血迹,但看起来却并无大碍。 她扑上去抱住舒凡,声线颤抖,“小凡,你吓死我了,老师说你来的路上出车祸了。” 舒凡被姐姐抱得一愣,高中以后就没再哭过的他,眼圈刹那间就红了,“姐,我没事,但是……但是姐夫出事了。” 舒盼的心脏一紧,缓缓转头看向易南,她心里最糟糕的预感似乎应验了——陆辰良真的出事了! 易南表情沉重地点点头,“两辆轿车恶意夹击,陆先生为了护着舒凡,伤到了腿。正好是以前旧伤的地方,现在人已经推进去手术了。” 饶是他再嘴硬,却也不得不承认。坐在副驾座上,那生死攸关的时刻,陆辰良几乎是完全用身体护着他的,这才导致后来救护车来现场的时候,他的腿正好就被卡在了座位上,动弹不得。 车身翻滚了好几次,耳边全是刺耳的碰撞声响,耳鸣和撞击让他有了长达两分多钟的晕眩。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生平第一次,这个少年因为眼前的景象彻底慌了神,那种扑鼻而来的浓烈血腥味,满地碎落的玻璃,几乎变形车节座位。这一切都让他在刹那之间不知所措,陆辰良双目紧密,面上毫无血色,只眉宇紧皱。 “陆、陆辰良,你……你怎么样了?” 舒凡慌乱地伸手去触碰陆辰良,他并没感觉到疼痛,除了后脑勺被撞击了几下有点晕乎之外,身上并无明显的外伤,那流血受伤的那个,无疑正是眼前这个清俊冷漠的男人了。 舒凡找了找出血点,猛然间看见男人被卡在驾驶座上的腿部,正冒出股股殷红,他惊呼出声。陆辰良被这叫声弄醒了,他晨星似的眸子微微睁开,看了看眼前面色惶恐的舒凡,伸手遮住了少年的双眼,话声喑哑。 ——“小鬼,别看,我没事。” 陆辰良一醒来,膝盖上传来的疼痛便几乎让他疼得再度昏厥过去。他努力维持着清醒,舒凡在怎么倔强,却只得十几岁,这种情况没有大人指挥是不行的。 更何况,他是舒盼唯一的弟弟。 陆辰良勉力撑起身体,在舒凡的耳边耐心说几句,让他下车报警求助。事情一件件来,最重要的是,暂时不要跟舒盼说,而是让易南先过来。 上次舒盼为了赶来机场都能劫车,这次真的出事了,他都难以想象那个女人会用什么方法赶到医院。 在舒凡的断断续续的叙述当中,周围的声音仿佛听得不再真切,少年的话好像是一句句的审判,愧疚,难过,和忧虑化作一股酸涩冲上舒盼的口鼻,堵得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小凡,你看到的时候,阿良,他……他伤得重吗?” 舒凡的眼眶红红的,无言以对,如果陆辰良当时没有护着他,也许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易南拍了拍少年舒凡的肩膀,眼底深沉,但语气里却没有责备,“医生通知陆伯母过来了,陆先生是旧伤了,很有可能会导致以后落下一些不便。” 陆辰良可能会残疾? 舒盼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的泪水,她从没想过陆辰良这样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最后会因为自己,终身都要凭借和轮椅拐杖度日。 医院本来通知手术只要四个小时,结果却持续了延长了两个多小时,媒体的关注也随着陆辰良手术时长渐渐发酵,娄晓楼惨白着一张脸赶到医院,她提出想带舒盼先回家。 舒盼双目无神,默默垂泪的样子实在让人太心疼,娄晓楼推搡了两下,最后也放弃了挣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