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奇怪。 杭千虑和英图不是来了知远楼么?外面闹成这样,他们为何不露面? 徐勇也真是脸皮厚,被香璎当面责难,还理直气壮的辩解,“今天这事可不怪我。这个小鬼命大,他试吃过好几回河豚了,回回中毒,回回死不了。反正他自己会解毒,我理他作甚?” 香璎心中一动。 回回中毒,回回死不了,她好像听说过这么一个人,是谁呢? 徐勇张开手臂,一脸无赖嘻笑挡在香璎面前。 香璎无睱和他歪缠,不耐烦的命令,“白白让人替你试河豚不成?下去给钱。别告诉我三两五两的你给不起。” 徐勇一昂脖子,“我有钱!别说三两五两了,十两我也给得起!”蹬蹬蹬蹬,跑下去送银子了。 香璎支开徐勇,但又有人挡在她面前。 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面孔黎黑,语气生硬,说话带有明显的异域口音,“你侮辱了吉安书院。为了书院的名誉,我要向你挑战!” 有本地书生出面劝解,“黎坡兄,这位姑娘骂的是徐勇,她可没骂咱们吉安书院。兄台又何必跟她过不去?” 黎坡认死理,挡着香璎的去路不放,“骂吉安书院的学生,就是骂吉安书院。我一定要向她挑战!” 香璎上下打量他,“阁下是顺国人吧?” 黎坡眼睛一亮,骄傲挺胸,“正是!原来你这小小女子也知道我大顺国!你也算有几分见识了。” 香璎冷笑,“岂止有见识,我还有学问呢。我出个迷语,你猜得出来么?” 黎坡大恼,“我虽然是外国人,也比你小小女子强!哪能猜不出来?” 他身边一个书生拉了他一把,“黎坡兄,你莫要强出头。这位姑娘肚里是有墨水的,方才她出的上联,你能对得出下联否?” 黎坡嘴硬,“我对是对不出,可我不信她还能再出难题。小小女子,能有多大本事?” 他指着香璎,“你,出题。” 香璎道:“我出个谜语,打《论语》一句。哪位身边带有《论语》,可以借给这位顺国学子,让他随时翻看,省得传扬出去,说咱们欺负外国人。” 知远楼今天有文会,带书本的人当然有,还真有人配合,拿出本《论语》,塞到黎坡手里。 “允许你翻书啊,再猜不出来这人可就丢大了。”书生们纷纷调侃。 黎坡一张脸黑红。 香璎出题了,“顺国王上有旨:杀尽顺国贪官污吏。打《论语》一句。” 黎坡瞪大眼睛。 杀尽顺国贪官污吏?这是什么意思?《论语》里哪有提到顺国? 书生们都在冥思苦想。 一位白衣书生最先想到答案,激动拍掌,“好,骂得痛快!” 另外一人也想到了,失声赞叹,“好巧的心思!这个比方才骂得更巧妙了。” 白衣书生见有些人还没猜到,黎坡更是一脸懵懂,笑着解释,“诸位难道没有听说过么,顺国吏治**,贪污成风,顺国百姓怨声载道?” “原来如此。”书生们恍然大悟。 顺国贪污严重,王上若下旨杀尽顺国贪官污吏,做官的人当然就危险了啊。 “今之从政者殆而!” 书生们异口同声。 黎坡黑红的脸上不停冒汗。 太难堪了,这个比骂徐勇更狠。骂徐勇只是骂了一个人,这个骂的是整个顺国…… “黎坡,你还要挡着我么?”香璎调侃。 黎坡拿手里的书挡着脸,一步一步挪到角落里。 没脸见人了。 不只黎坡,书生们也自发的挪向两边,给香璎让出一条道路。 徐勇喘着大气跑上台阶,“我就说那个小鬼命硬吧,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不见了,跑了!” 香璎理也不理他。 立春、立夏提着裙子,追上香璎,“姑娘,那人醒了之后,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香璎吩咐,“立春,你到杭家送个信,就说杭千虑在知远楼。” 可怜立春才上了高高的台阶,立即又要下去,累得着实不轻。 知远楼特地派了个女茶博士出来迎接,“香姑娘,今天知远楼有文会,雅间都被包下来了。若在大堂,恐怠慢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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