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章华殿说了,他临时有事没法去用晚膳了,不曾想派去的人回来禀报李忆说,娘娘请殿下今晚无论如何过去一趟。 她这是,想自己了吗?李忆如此一想,心花怒放,脸上都不禁带出一丝笑来,把在座不明所以然的大臣齐齐吓了一跳。 等终于处理完,夜色已深,李忆迫不及待地往章华殿而去。 章华殿里,一群人都聚在院子里,众人簇拥中,方锦安明显不高兴地踱着步。 “怎么了?”李忆边走边问。 “哎呀,小忆你可来了!”方锦安跺脚道:“现在我说话在这章华殿不管用了!” “那要看什么话。”谢岫不软不硬地给她顶回去:“‘搬个梯子来,我要到房顶上坐一坐。’这叫什么话?出了事儿,我等可担当不起!” 李忆一听,却是明白的。 当年她还在北疆是方锦绣的时候,在晴好的晚上,她常爬到城门楼子上,对着满天星辉喝酒。 李忆望望天,这夜好风如水,银河如练。 “怎么,想上去?”李忆笑问方锦安。 “因为皇甫极今天做了件好事!”方锦安兴奋地把手中的小瓶给他看:“这是他给我配的新药,是药酒耶!我可以喝酒了!” “哦,是吗?”李忆接过来闻一闻:“皇甫先生可说了有什么禁忌没?”他问谢岫。 “倒没什么禁忌,多喝点少喝点都使得。约莫会并发些头晕发热之类的症状,并不打紧。”谢岫答道。 “所以陪我上去喝酒吧喝酒吧!”方锦安兴奋道。 李忆掂掂那瓶子:“纵然你以前是海量,今次只许喝这一小瓶。” “聊胜于无——全是我的!”方锦安忙抢过那酒,紧紧抱在怀中。 李忆哑然而笑:“没人和你抢,我喝别的,不喝你这个,行了吧。” 李忆小心翼翼护着方锦安,上了大殿屋脊之上:“老实坐着,不许乱动。” 又取来酒,和一件厚厚的披风,给她团团包住。就连脸,也细细用帽兜遮挡。 “不用了吧,这就没意思了。”方锦安伸手抓帽兜。 李忆握住她手:“这儿风大。你若不听话,我立马带你下去。” “我现在倒成了让人管教的小孩子了。”方锦安闷闷不乐地打开那瓶一直护在怀里的酒往嘴里送。 “慢点。”李忆忙道:“来,我陪你。”他举起酒坛与方锦安相碰。 “唔,这个药酒是用黄酒做的,才三年的酒。”方锦安珍惜地品着那酒。“你喝的什么?”她又凑过去看李忆的酒。 李忆把酒坛在她鼻下一晃。“咦,是我晋原的梨花白!”方锦安惊喜大叫,伸手就去抢夺。 李忆自然不会让她得逞:“喝你自己的。” “就喝一小口,不碍事的!”方锦安哀求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