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的墨瓦,白墙染着晕黄,元忠和宛嬷嬷带着侍仆们候在大门口,倒有几分温馨。 元忠远远的就瞧见了挂有元字旌旗的马车:“回来了,回来了。” 说着就忙带人走下石阶,不待马车停稳,便急急地迎了上去:“阿郎,夫人安康!” “元伯,宛嬷嬷你们快起来吧!” 翁季浓亲自扶起他们。 翁季浓看着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面孔,从草原回来的失落瞬间就消失了,原来她也是想念这个她才住了十几日的家。 元琛问:“最近府上怎么样?” 元忠笑着回道:“一切都安好,夫人也放心,您交给奴的金鱼也还活泼乱跳的。” 听他一说,翁季浓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亲自布置的院子。 踏入院门,院内花草依旧,竹帘微拂,翁季浓眼睛笑成月牙:“哥哥,咱们终于回家啦!” 元琛垂眸看她:“是啊!” 舟车劳顿,这晚两人用了膳,早早的沐浴完,上了榻就抱在一起呼呼大睡了。 第二日,翁季浓自然又是日上三竿才起。 昨夜休息的早,元琛天色微明就起身了。 他事情多,等不及修整几日,就去了府衙接手上一任留下的事务,再加上这些日子还堆了许多军务不曾处理,忙得团团转。 与之相比,翁季浓就轻松许多。 府里的庶务有元忠和宛嬷嬷帮衬着她,她很快就上手了。 最近的大事又只有她的及笄嘉礼,而这些元琛在康安草原的时候,已经书信元伯安排了。 翁季浓十分期待她的及笄礼,她还等着元琛帮她取的字呢! 第26章 因着翁季浓已经嫁为人妇,又是远嫁,所以嘉礼的参礼人选上倒是有些难办。 翁氏在西北没有族亲,这让翁季浓都不知道让谁来当她的正宾了。 不过好在元琛早就考虑到了这些。 “阿郎嘱咐奴问您,您看定远侯夫人作正宾是否合适?”元忠道。 定远侯夫人正是谢韶棠的母亲宜阳县主,她是宗室女身份高贵又是元琛好友的母亲,翁季浓听元琛说过,宜阳县主以前为谢韶棠准备衣物的时候也常顺带着为他准备一份。 这般好的人选,翁季浓哪里有不愿意的。 宛嬷嬷在一旁说:“只是不知咱们翁家是何人过来?” 翁季浓的父母远在吴郡,吴郡离武威相隔两千多公里,其父任江淮监察使,无诏不得离任,他们定是不会赶过来的。 几位郎君又才送亲赶回去,一来一回三四个月,再折腾一次怕是身体都吃不消了。 听到宛嬷嬷的话,秋梨笑着说:“嬷嬷,咱们现在是元家的人了。” 宛嬷嬷轻哼一声,不接她的话。 宛嬷嬷大半辈子都在翁家过的,要不是随着翁季浓远嫁,这辈子都不会出吴郡。 翁季浓嗔了秋梨一眼,让她不要逗宛嬷嬷了。 宛嬷嬷年纪大了,念旧些,总是怀念在翁家的时候。 不过只是想想罢了,宛嬷嬷不曾婚嫁无子无女,她心里头也知道翁季浓挑她做陪嫁侍仆是看她伺候后她母亲,给她体面,想要替她荣养送终。 要不然偌大的翁府比她能干的多了去了,何故挑她这个半截身子都入土了的老婆子。 她呀!其实最盼着翁季浓过得好了。 翁季浓笑着说:“是二姐姐。” “二娘子?”宛嬷嬷倒是意外了。 春芜说:“上个月崔家姑爷谋了工部郎中的职,二娘子随他赴任,夫人收到书信的时候她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说是先来武威看我们夫人,顺道将翁家准备的贺礼送过来。” 宛嬷嬷喜道:“哎哟,长安离武威近,到时候夫人与二娘子也能常常见面了。” 姐妹两个离的这么近,也能互相帮衬着些。 “是呀!二姐姐到了,正好可以当我的赞者,”到底是要见着亲人,翁季浓面上都带着笑,“嬷嬷过会儿派人去收拾客房,二姐姐估摸着这几日就要到了。” 宛嬷嬷应声:“诶!” 翁家虽在武威置办了宅子,但翁季浓想和她二姐姐翁维溱亲近说说话,便打算让他们住到元府来,也方便她照顾。 翁维溱到得比翁季浓想象中晚,及笄礼前一日才将将赶到武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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