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苏玲华只能借由郑文弘来接近她一样。 走出火锅店的时候,谢桃望着不远处来来往往的车流,吸了吸鼻子,压住心里的那点上涌的酸涩,开始往小旅店的方向走。 在复学前的这段时间,谢桃找到了一份兼职工作。 因为在福妙兰那儿学会了做蛋糕和一些甜品,再加上她最擅长的做酥心糖的技艺,所以她很快就找到了一份甜品店的工作。 甜品店的老板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很会打扮,人也很亲和。 至于房子,郑文弘说过会替她解决,但被谢桃拒绝了。 甜品店的老板娘人很好,在听说她要找住的地方后,就帮她找了个地方。 那个小区在甜品店背后的旧巷子的里面,房子很小,但对于谢桃来说,已经足够了。 期间,谢桃去看过周辛月两次。 但因为周辛月拒绝见她,所以她每次都只是站在病房外面,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一看她。 谢桃见过她扯掉护士刚给她弄好的手背上的针头,见过她情绪崩溃后拒绝吃药,呕吐不止的模样。 那副面容狰狞的样子,是谢桃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陌生模样。 周辛月有多痛苦,谢桃知道自己永远无法真的感同身受。 但看着这样的她,谢桃就越发觉得,自己应该为她做点什么。 住进租住的房子的那天晚上,谢桃坐在桌边,捧着一碗泡面,看着窗外面的天空。 没有星辰月亮,但有远处高楼大厦间闪烁的灯影。 吃了几口泡面,谢桃拿着手机点进微信里的时候,目光停留在那个头像空白,名字也空白的微信号上。 她删过这个陌生人两次。 但每一次都会让手机卡住,后来就直接闪退。 或许她的手机,真的已经出了问题。 从她那次发了一条微信过去后,她和这个人偶尔就会聊上几句。 印象中,这是一个寡言的人。 并且聊天的时候总是不爱加标点符号。 说话还有点文绉绉的。 因为周辛月的事情,加上郑文弘反复来找她谈话,谢桃心里压抑着许多的情绪,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处。 可憋得久了,她有时候会觉得很难受。 或许是因为身边没有可以倾诉的人,所以她偶尔跟他聊天的时候,也会不自觉地跟他唠叨一些事情。 哪怕对方惜字如金,甚至有时候根本不搭理她。 谢桃也觉得自己能够说出来,就算是舒服了很多。 —— 卫韫从水牢里出来的时候,那双眼里犹如凝着浮冰碎雪,面上却始终不显波澜。 “邵安河倒是养了一条好狗。” 他冷笑一声。 “大人,此人嘴太硬,属下已连着审问了他几日,他始终没有说出名册的下落。”卫敬站在一旁,低首道。 卫韫似是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嗓音清冷,云淡风轻,“那就杀了吧。” “可名册……”卫敬小心翼翼地抬眼。 “不着急。” 卫韫看向那片点缀着零散星子的浓深夜幕,檐下灯火透出的光映照在他的侧脸,却并没有多添几分暖色。 “这件事,有人比我们更着急。” 他语速微缓,犹带寒意。 卫韫转身离去时,卫敬只来得及看清月亮的华光映照在他衣袂间,一如冰冷的雪色,不染纤尘。 卫敬默然,回神之际,他忙跟了上去。 浴房里水汽氤氲,烟雾缭绕。 卫韫坐在浴池里,如丝缎般的乌浓长发披在身后,遮去了大半白皙的脊背。 他手里捏着一枚铜佩,修长的手指微屈,指腹偶尔摩挲着铜佩的边缘,垂眼时,纤长的睫羽遮掩了他眼底的神色。 烛火微黄,光影昏暗。 邵安河之子邵俊康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他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带回有用的消息。 卫韫闭上眼,靠在浴池边,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忽的,他明显感觉到手里的铜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