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撒谎这方面还是有所欠缺。 但因为字迹看似没有什么出入,刘美玉还是信了。 她以为谢桃是大有长进。 当谢桃的转学手续终于办妥的那天,她终于离开了天成私立,去了南市的一个普通的公立高中。 这让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生活渐渐步入正轨,好似一切都在变得越来越好。 可随着金粉越来越少,她去见卫韫的机会也变得越来越珍贵。 到现在,她已经整整两周没有去卫韫那里了。 好像一切倒退,忽然又回到了她去到他的世界之前的模式。 谢桃也问过老奚,但他身为神仙,虽然可以做到许多常人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但束缚着他的条条框框太多,他是不能插手时空之间的事情的。 天气渐暖,春色渐盛。 卫韫生辰的这日,正逢沐休。 耳畔传来星盘转动的声音时,睡眠极浅地他便被枕畔的动静吵醒。 他拿起铜佩,便在光幕里瞧见了谢桃的身影。 如今正值四月,她穿着学校发放的春季款的蓝白色宽松校服,乌黑的长发仍然扎成了一个马尾辫,一张鹅蛋脸白皙明净。 此刻她应是坐在她的那张小书桌前的。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更衬得她那张面庞白皙莹润,那双漆黑的眼瞳里也染了几分暖色的光泽。 “卫韫生日快乐!” 光幕里的女孩儿嗓音温软,笑容灿烂。 卫韫一怔,片刻后才想起来,今日竟是他的生辰。 “你……” 他喉结微动,本是想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但他忽而又想起来,似乎是在除夕那夜,她趴在他的臂弯里,和他说话时,问过他的。 这世上,除了谢桃和他自己,再没有人知道他的生辰。 便是连卫伯,卫敬他们,都不知晓。 只因他从不过生辰。 从母亲离世后的第一年始,便再没有人记得他的生辰。 即便是身为他父亲的卫昌宁,也总是会忘记。 于是这一天,对他而言,也开始变得可有可无,甚至重回郢都后,他便再未记起。 但此刻,隔着铜佩上隐隐有星盘浮动的光幕,他望见女孩儿那张灿烂的笑颜,听见她温软的嗓音,他的心头便难免有所触动。 好似极细的羽毛,轻轻拂过似的,有些痒。 “今天我要过来哦!” 彼时,他又听见谢桃的声音从光幕里传来。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说,“我特地去给你买了蛋糕,还学了好几个新的菜,我下午放学就不去打工了,我已经跟老板娘请好假了,我放学后就过来,给你过生日!” 卫韫听着她的声音,披散着乌发靠在床头,神情始终温和。 “我要去上学了,等我回来哦!” 谢桃整理好了自己的书包,把拉链拉好,还不忘对手机屏幕里的卫韫说道。 最终,他轻轻地应, “好。” 或许这就是被人记挂着的感觉,令他的心头始终萦绕着一种暖烘烘的温度,丝丝缕缕的,传至他的四肢百骸。 数年在黑暗与鲜血里浸泡凝结在他胸口的坚冰,仿佛正在一点点地融化成涓涓流水,汇入春日里最清澈的河流里,倒映满天星。 光幕消失,卫韫的目光停在铜佩上镂刻的繁复花纹间,半晌方才掀开锦被,下了床。 走到一旁的花鸟屏风前,那里的案几上摆放着昨夜由卫伯送来的殷红锦袍,还有崭新的黑色单袍。 解开衣带,白皙的胸膛展露无疑,再往下便是肌理分明的腹肌,流畅的肌肉线条顺着人鱼线没入黑色中裤,衣袍脱下,他乌浓的长发遮掩了大片白皙的脊背。 像是忽而又想起了那个小姑娘口中的声声嘱咐,想起她的神情,她的模样,他在伸手拿了那件黑色暗纹的单袍方才穿上时,手里捏着衣带,他顿了顿,垂着眼帘之时,又不禁微微扬了扬唇角。 他竟对今夜,不由心生期待。 绑好衣带,卫韫便又拿了那件殷红的锦袍展开来换上。 彼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卫敬的声音,“大人。” 此刻的卫韫还披散着发,在听见卫敬的声音时,便掀着眼帘瞥了一眼被帘子遮挡了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