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梨正淡淡地站在一旁,看着秦婉婉的反应。她觉得,秦婉婉给自己洗脑的功力,果然非同一般。 她见秦婉婉身体发抖的抬起头,看着她,眼中含着期待和质问,也完全没有要跟这样的没脑子自以为是的人说话的打算,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就拿起秦婉婉写的东西,仔细的看了起来。 秦婉婉这几天还是写了些东西的。牛痘、水利、水泥、玻璃、镜子、甚至是造船方面,秦婉婉竟都写了一些。只是秦婉婉许是故意的,每个方面,都只写了个开头,后头具体的方法写的含含糊糊。如果真按着这些法子制作,一开始是会有惊喜的,但惊喜之后,想要保证长久的质量就艰难了。 叶梨见状,微微扬眉,倒也没有让秦婉婉继续写下去。 她没打算点醒秦婉婉,让秦婉婉知道她究竟错在哪里了,她打算,让秦婉婉亲自看。 叶梨将那些纸全都拿走了,完全不搭理身后秦婉婉哀怨悲愤不解的目光,她拿着东西,出房门前,手里就只剩下了一张制造玻璃的纸。 门外守着的两个婆子,本就是秦国公找来的人,瞧见这位国公夫人是拿着纸张出来了,立刻就转了转眼珠子,殷勤的送走了叶梨,一人就佯作家中有事,一溜烟的就跑去向秦国公说了这件事。 而国公府显然是没有什么秘密的。尤其是原身向来有些软弱,明知道自己院子里有老太太和几个妯娌送来的眼线,竟然为了一句“家和万事兴”,任由那几个眼线待在她的院子里。 叶梨来了之后,除了身边侍候的丫头换成了她看着顺眼的,院子里的婆子小丫头一概不管,全都不许进正房。但她也没赶这些人走。 她不将人赶走,这些“眼线”发觉了不对劲,可不就立刻想了法子,给她们真正的“主子”传话去了。 都说大太太进去看了一回七姑娘,出来后就拿了一张纸。好罢,这其实没甚可值得说道的。但大太太回房不久,其中一个守门的婆子就跑去汇报国公爷这件事了,那这件事,岂不是很蹊跷?一定能拿到赏钱的啊。 二太太、四太太和老太太听到消息,蹙了蹙眉头,并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三太太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正和两个女儿一起说话。 四姑娘和六姑娘都醒了。四姑娘刚醒来时抱着三太太哭了一场,也就好了,只看人的眼神总透露着沧桑和居高临下,六姑娘则是真被吓着了,抱着三太太就说要去给七姑娘道歉。 六姑娘道:“妈,我怕我不去,我夜夜都要做噩梦。”眼中的惊惶,全然不似作假,“就算我不好直说,妈,您将我的东西都收拾出来,我挑拣几样给七妹妹送去,她收了东西,我心里才能好受些,觉得自己不会被报应,和她一样的落水了。” 三太太看在眼中,心疼小女儿的同时,就去看大女儿,觉得大女儿一开始的畏惧是真的,可在她说了如今的情形,知晓名声无碍后,大女儿整个人给她的感觉,都不对劲了。 这次有婆子过来说了那张纸的事情,六姑娘懵懵懂懂,完全不明白那张纸有甚用;三太太识字不多,也不知道一张纸有什么值得国公爷派来的婆子激动的,可转脸一看四姑娘脸上激动紧张的神色,就下意识的拧紧了眉。 她这个大女儿,可真是变了许多。 眼神不像是十五六岁天真烂漫的女儿家,举手投足也仿佛是家中谨小慎微的小媳妇而非娇养的姑娘,原本一天到晚只喜欢那些漂亮的花儿朵儿,漂亮的衣裳首饰,可病好后,竟开始问她,可不可以请宫里的嬷嬷来教导她和妹妹规矩…… 如果不是她趁着四姑娘睡梦中,亲自去检查了四姑娘身上的胎记,发觉胎记犹在,她都觉得,这个女儿是被人给替换了。 可就算这样,她也忍不住用审慎和怀疑的目光看秦敏贞。 然而秦敏贞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露馅边缘,听得那婆子的话,登时想到了前世那些事情,忽而就明白过来——估计大房也有人和自己一样重生了!无论是谁,都已经把秦月贞给关起来谋算那些法子!可秦国公府的情形,和别的府里又不同,秦敏贞也是想要他们这一房得到好处的。即便不能完全拿到,也要分一杯羹! 秦敏贞在婆子走后,就抓住了三太太的手:“妈,连大伯父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