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碍眼的母子三个都死了,你们便可将侯府的财产和我的嫁妆平分,还可嫁娶自由。可这些如何够呢? 接下来,是不是也要逼死你们表妹?要知道,你们表妹可是也有许多的嫁妆的,待安阳侯府一家上下,只剩下你们两个主子,也就是再守上两三年的孝,就可天高任鸟飞,你想要娶一个命硬的女仵作,便也娶了,你想要嫁个一个克死了三个老婆的鳏夫,便也嫁了,且还都能分到一大笔的钱财…… 姜永宁、姜飞鸾,你们且看在我生养了你们一回的份上,不妨跟我说说,你们二人,究竟是不是这样的打算?要逼死我们母子三个?要逼死你们表妹?” 叶梨说着,直接猛地一拍床边的桌子,那张桌子直接被拍的“砰的”一声,四分五裂! 院子里的仆从,早都跪在了地上,每一个敢抬头的。 谁叫刚刚世子爷策马进了主院,快步闯到了主母的院子里,屋子里,结果根本不记得关门,主母说话吐字清晰,悲痛欲绝之下又下意识的提高了声音,主母对世子和大小姐的那些指责的话……他们,全都听到了。 还听得清清楚楚。 姜永宁和姜飞鸾如何肯担这个企图气死老母,逼死弟妹和表妹的事情?当下试图解释。 叶梨却是拿起周围的东西就往这兄妹二人身上砸:“滚!滚!滚!你们这两个不孝不仁不义不信的东西!我只恨当年怎的会生下你们,今日企图气死我这母亲不算,还要害我的两个好孩儿,害我的外甥女!都滚回你们的院子里去! 至于婚事,你二人且放心,我自会将你们原先的好婚事给退了,将侯府分家,自此以后,我便再无你们这两个儿女! 任是你们将来如何青云直上,我带着烟儿和安儿去街上逃饭吃,也讨不到你们家门口!当然,若是换成你们在街上乞讨,也莫要来我家门口才是!” 姜飞鸾和姜永宁万万不曾想到,一向对他们宠爱有加,予取予求的母亲,竟是性烈如火,被他们这样一威胁,竟是要和他们断绝关系,还叱骂他们不孝不仁不义不信。 若是旁人这般骂他们,他们或许还不在意。可若是亲生母亲都这样的骂他们……那世人定然也会认为他们是这样的人。 姜飞鸾和姜永宁不禁将头磕的“砰砰”作响,还要含泪道:“母亲,娘,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可我们真的只是鲁莽而已,并没有那等恶毒心思,也根本不想要失去母亲和弟弟妹妹。表妹的嫁妆?那与我们何干呢?母亲,母亲,我们真的没有那样的坏心思啊!” 叶梨却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知晓仆从们不好对主子动手,就亲自拽着姜飞鸾往外拖,见姜飞鸾不断的说她错了,冷冷道:“那你可还要嫁给那个鳏夫?” 姜飞鸾挣扎的动作猛地顿住。 那可是未来的帝王啊。 她重来一次,难道不是该应了她的名字,坐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的吗?母亲怎能如此以孝道阻拦她的青云路? 叶梨又回去拖姜永宁。 按理说姜永宁乃是男子,叶梨不该拖得动他。 姜永宁也是这样想的,可叶梨偏偏拖动了姜永宁,狠狠地将姜永宁拖到了院子外。 姜永宁不禁道:“娘!儿子真心没有要害您的意思啊!儿子的孝心,苍天可鉴!只是儿子喜欢上了和其他姑娘不一样的姑娘而已,可她尽管与旁的姑娘不同,也孝顺伶俐,若是进了侯府,定会和孩儿一样孝顺您,侍奉您至孝。娘,儿子求求您了,给儿子一个机会,也给她一个机会罢!” 姜飞鸾不禁拽了姜永宁的衣服一下。 叶梨顿住,微微一笑:“和你一样孝顺?在母亲病中,策马进母亲的院子,不管外面冷风如何,踹门就进,只顾将你想说的话说罢,完全不顾冷风往病中的母亲的房间里吹吗?还是说,三番两次在母亲的病中,试图气死母亲的孝顺?” 她掸了掸衣摆,淡淡道:“你们这种孝顺,恕我领受不起。”尔后踏入院门,冷声道,“关门,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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