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抽着旱烟,眼神悠远, “我想洛警官跟二丫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计划生育那几年别说咱门村了,就是整个乡镇县都闹得轰轰烈烈的, 铺天盖地的宣传不说, 那已经成了那段时间的工作重点, 而身为村里的干部,我和宋岩更是亲手杀死过不少孩子。” 徐彬猛地抬头看着徐明,满脸的不可思议。那时候他年龄还小, 家里的事儿徐明和刘芳都瞒着他,换句话说,哪个爹不希望自己在孩子心中顶天立地没有污点。 “最开始我们只是按照政策执行, 一家一家的宣传通知,不厌其烦的劝说。”徐明吐了一口眼圈, 皴裂的大手微微的颤抖:“可后来性质就变了,那时候我和宋岩还年轻, 一心想要弄出点成绩,每次村镇乡大会都想听到点表扬, 不甘落后的我们商量了一番, 决定对那些冥顽不灵的开始采用极端手段。” 徐明握紧了拳头,深深的吸着气,这话如果他爹以前跟他说他不会懂, 可现在, 即将为人父, 眼看着媳妇辛苦怀胎,他逐渐开会体会什么叫父爱母爱。看着肚里的孩子在眼前被杀死,会有多么的痛彻心扉。 徐明叹了口气,他看着洛玉:“我以前只知道毒/品会让人沉迷,到后来才知道,原来暴力也会让人上瘾。那会我跟宋岩没日没夜的忙着,疲惫更是让人的负面情绪全部倾泻。” 那时候,宋岩和徐明从最开始的胆颤心虚到后来一进家门的大声训斥,到后来的上去就抓人,妇孺的哭泣与哀求更加增长了他们嚣张的怒火,一定程度上释放了内心的恐慌,甚至让激素直线飙升,失去了人性激发了兽性,一直到遇到了刘琴。 “我见过不少硬角色,有为了不肯打胎投井的自杀的,更甚至跟我们拼命的,只有刘琴。”提到刘琴,徐明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拉着她,把孩子打下来,她没有挣扎,浑身都是血,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跟宋岩,到最后,她推开我们挣扎着去抱那个血淋淋的孩子,当看到孩子虚弱的蹬腿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她抬起头看着我们,她的眼睛特别红,就像是在流血,把我们都吓住了。回家之后,我就再没睡过好觉,每天夜里总是会梦到她那双血淋淋的眼睛。我一直心有不安,直到后来她上吊死了,这事儿才算告一段落。” 徐彬的情绪已经崩溃,他从来没想过心中一直当做天的父亲居然做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 “可后来这事情开始不对劲儿了,先是宋岩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我连忙去找道士和大师给我家设局镇压,我以为我躲过去了,可那天我办完事喝了小酒回家,在栅栏边,我又看到了那双泣血的眼睛。”徐明说着回忆着,只感觉身上冰冷,“我刚开始以为是什么动物,可当我看清的时候吓得尖叫一声屁股尿流的往屋里爬,刘琴就站在那看着我,冰冰冷冷的,眼里的血一直在流,在我要进屋之前,她居然笑了,那笑声宛若从地狱传来的。” 徐明用力的吸了一口烟,苏珍看他:“所以你找人在她坟前设了局,想要压制他。” 徐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一块金色的锡箔,“这是当年村里有名的道士给我的,他与我在刘琴的坟上加了坟,把她曾经被打掉的孩子的坟墓挖开,选了一个煞日将孩子掏出重新压在她的坟头,洒了公鸡血与硫磺上去,并在周围设了局,说是可以压住她的煞气。” 洛玉看着那块锦瑟的锡箔,徐明正要递给他,苏珍急忙制止:“别动!” 俩人都吓了一跳回头看着苏珍,苏珍从兜里套出租准备好装了符咒水银盒子,“放这里。” 当金箔落入水中的那一刻,原本澄清的水瞬间变得黑红,瞬间覆盖了整个盒子。 徐明一下子面无血色,苏珍看着,轻轻的嗅了嗅味道:“这锡箔你每次心有不安的去拜祭刘琴的时候都会带?” 徐明点头,“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