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不耐烦出席,向太子告了假,早早回房沐浴歇息,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洗漱完毕,她走出院落,与同僚们一同用早膳,刚走进堂中,便听两个年轻的校书郎在小声交谈:“听说昨夜刘刺史设宴款待太子殿下,竟召了四五十来个营妓陪席,有个小娘胆大包天,竟然往殿下身上靠,殿下当场黑了脸……” 另一人道:“啧,看来这小娘生得不怎么样了,想来邠州这小地方也寻不出什么了不得的美人。” 先前一人道:“那可未必,听他们说那小娘生得沉鱼落雁,好看得紧,谁知太子连看都不看一眼。” “要我说,这刘刺史也太不讲究,四五十个也太多了些,席间不过十来个客人,一人分得四五个,哪里支应得过来。” 先前一人笑道:“可不是,明年便要迁转,想回京,难得遇上这机会,自然卯足了劲奉承殿下,谁知踢上了铁板。” 沈宜秋暗哂,正要入座,便有黄门快步走来,请“林待诏”去太子院中用早膳。 那两人看着“林待诏”纤秀的背影,对视一眼,陷入了沉思。 第95章 失踪 通天台之后,太子殿下有心温故知新,但独处机会既少,又没有那晚的清风星辰起兴助阵,并非床帏枕席间,总不能说来就来,是以无法如愿,只能在夜里孤枕难眠时将那滋味翻来覆去细品。 他自以为与小林待诏君子之交淡如水,两人的伪装天衣无缝,殊不知眼角眉梢难免流露出柔情,在旁人眼里已是袖悬一线、摇摇欲坠。 沈宜秋倒是不曾将那通天台的夜晚放在心上,感慨了一下男女之间竟还能翻出这许多花样,便将那片刻心悸抛诸脑后,不再深想。 她昼间在马车上跟着译官马德祖学吐蕃语,夜里则独宿一院,不用与人抢被子,更不用叫人搓来揉去,沾枕便能睡。 若是哪一日到驿站的时辰早,她便在房中给舅母、表姊以及两位良娣写信。 本朝官道四通八达,西达葱岭,东穷辽海,北逾沙碛,南尽海隅,三四十里置一邮驿,四方交通活络便利,官私书信往来十分方便。 她一路上不时收到两位良娣的书信。 宋六娘的书信总有一大束,长篇累牍、巨细靡遗,将东宫里的人事草木鸟兽鱼虫一一写过去,尤其是这几日又创出什么新鲜食单,更是迫不及待地要抄录在书信中与阿姊分享。 托她的福,沈宜秋虽然离京数百里,东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一清二楚。 王十娘恰恰相反,她性子内敛,总是惜字如金,常常只有一封短笺,寥寥数语报个平安,或是一两首小诗,不过每回都会随信附一些新合的香丸。 沈宜秋也将沿途搜罗来的土仪、风物随信送往京中,如扶风的榛实,新平的澡豆,定平的豳铁小刀,杂七杂八一大堆,托太子邮回长安给两位良娣。 这一日清晨,车马启程前,沈宜秋照例将连日来搜罗的小玩意儿装满一个箧笥,托尉迟越随书信一起送回长安。 尉迟越自然应承下来,却不免要拈一回酸,靠在车厢上,乜她一眼:“长安什么没有?要从外头买,这些东西又哪里比得上贡物了?” 忍不住心想,她待宋六和王十倒好得很,若换作他留在东宫,他们三个一起出游,恐怕早就乐不思蜀,怎会又寄书又送东西。 沈宜秋知他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不由啼笑皆非:“东西不值当什么,图个新鲜罢了,殿下不也给五弟、四姊他们寄了土仪去么?” 尉迟越强词夺理道:“他们是孤的兄弟姊妹,自是不同。” 沈宜秋一哂:“六娘与十娘亦是妾的姊妹。” 尉迟越睨了她一眼,轻哼一声,将手揣在袖子里,垂下眼帘不再说话。 沈宜秋从怀中取出一包榛实递给他:“这榛实撒了盐花烘烤过,又去了壳,虽是不值一提的土物,风味倒还不错,殿下要不要尝尝?” 尉迟越冷哼一声,不过还是从袖管中抽出手去接,指尖触到油纸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