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两人分开,她也是因为他而伤心,但其实自始至终闻梁对她的态度就是那样,是她心底的那点喜欢不断膨胀,不断渴求更多,所以不满足于闻梁能给她的所以才离开的。 何况她这六年来的生活也全靠闻梁庇护。 陈喋喝完手里那杯水,叹了口气,披上外套准备下楼,却从窗边发现之前楼底下那个位置现在一个人影都没有。 与此同时,房门被敲响。 咚咚咚三声,连门铃都没按。 陈喋过去看猫眼,没看到人影。 推开门,闻梁倚在墙边,见她开门才侧头看过来。 他依旧那副样子,短发干净利落,眼底漆黑,下巴微抬,耷拉着眼皮看向她。 “一个人住也敢乱开门?”他声音又沉又哑,一开口就是教训她的话。 陈喋翻了个白眼:“我知道是你。” 闻梁低笑:“胆子肥了啊,挂完我电话还敢给我开门。” 陈喋懒得理他这些话,皱眉:“你喝醉了?” “没。” 他又去摸烟盒,陈喋说:“在这抽烟一会儿烟雾警报响了。” 闻梁睇她,抽出一支叼在嘴里,没点燃,直起背走到她面前,一手撑在门上,低头近距离盯着她眼睛。 “陈喋。”他声音很磁。 两个字就让人耳膜发痒,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陈喋被这气场压得难受,抬手在他肩上推了把:“你喝多了就回去睡觉,别在我这发酒疯。” “我说了我没喝多。” “你没喝多堵在我门口干什么。” 闻梁停了两秒,没什么表情地直起身,抬手捏住她下巴。 没等陈喋反抗,就猛地把人推进屋。他虎口箍着她脖子,两指抵在她下颚骨上,压得人脸生疼。 陈喋后脑勺磕在墙上。 闻梁抬腿勾上门,凭着身高优势俯视她。 咬着烟蒂含混道:“这才叫喝多了。” 陈喋脑袋被撞疼了,脸上骨头也被他掐得疼,顿时来了脾气,抬手就往他身上一通乱打。 闻梁也不挡,单手把人禁锢在墙上,脸上脖子上被扇了都不在意,反倒云淡风轻。 等她打累了,闻梁轻而易举捏着她两截瘦削的手腕,压在墙上,腿也往前跨一步把她截住。 陈喋被弄的狼狈不堪,不仅被堵在死角动弹不得,头发凌乱散开,脸上灰扑扑的妆也还没来得及卸。 闻梁盯着她看了会儿,朝她脑门儿上的几撮刘海吹了下:“拍得什么玩意儿,丑死了。” 陈喋气得眼都红了:“关你屁事!” “不关我事,我他妈现在才发现,老子舒舒服服地养你这么多年,你四年前就哄着我教你怎么写合同,早给我挖了个坑啊。” 陈喋:“你花在我身上的那些钱我以后都会还给你。” “老子差你那点破钱?”闻梁野惯了,说话难听,“就那些狗屁废纸也能算合约,我动动手指就能让它不作数。” 陈喋皱着眉推他,这回总算是推开了。 她喘着气,一边拢住身上的薄衫。 陈喋把乱糟糟的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抬起眼重新看向他,努力把情绪放缓:“我当初让你签合同不是为了离开。” “那时候我们的关系刚刚变得不一样,我开心又担心,担心你哪天有了真正喜欢的女生就把我赶出去了,所以才想办法让你签的合同。” “合约内容是在这四年维持和你的关系。” 陈喋轻轻吸了口气,第一次坦然地把从前那些见不得天日的小心思说出来,“不是为了四年后离开,而是希望你至少能和我在一起这四年。” 陈喋说不出那样请求的话,于是把这样的心思藏在合约里。 她那时候就被不少同龄的男生追求,知道自己的武器在哪。 她原以为,四年时间也许足够让闻梁喜欢上自己了。 “你还记得你以前给我买过一双舞鞋吗?” 闻梁唇线紧绷,没说话。 “我很喜欢,可后来上台表演还是没有穿那双鞋,买大了,我穿不了。我们的关系也是这样,你给的不是我想要的。” 陈喋忽然笑起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