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陈喋再次打掉他的手。 闻梁不说话了,舌尖顶了下上颚,重重呼出一口气:“你除了跟我发脾气还会什么,缝了三针就这么让陈舒媛走了?” “要是有证据拍到我肯定也会追究到底啊,但是我们不能那样用私刑,医院还都是监控,你那一刀割下去最后害的是你自己你不清楚吗?” 陈喋顿了顿,看了他一眼,终于放缓了语气,“我知道最后你可能也能解决,但是我不想你因为这种糟心事儿去跟他们耗这么久,真的挺烦的,何况我其实也没出什么大问题,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哎,希望别留疤,这伤口还挺长的。” 她垂着头,黑发从肩膀一侧滑下,身上是一件很减龄的学生气的黑色卫衣,脸上的妆容也淡,看上去竟真像是个刚成年的学生。 “我不想你受委屈。”闻梁说。 陈喋怔了怔。 “我没觉得委屈。”她轻声说,“闻梁,你知道最委屈的是什么吗?” “嗯?” “就是这事闹的林筌和陈科都知道了,他们也许明知道这事真有可能是陈舒媛做的,但却完全百分百的站在她那方,反过头来指责我。” 闻梁心脏一抽。 这一番话让他产生的心疼比缝针时还强烈。 他是个对家庭亲情情感非常淡薄的人,陈喋似乎也是。 他第一次听到陈喋说这样的话,平静又坦然。 “我其实一点都不想再跟陈舒媛产生任何的瓜葛了。”陈喋耸了下肩,换了个轻松的话题,指着闻梁身上的衬衫问,“你要不要让朱奇聪给你送件衣服过来换一下,现在这样看着跟猪屠宰场出来的似的。” 闻梁:“你别忘了这是谁的血。” 陈喋:“?” 这狗男人真的能叫个人吗??? 她刚刚把他从犯罪边缘拽回来,又为了安抚他说了一通感人肺腑的话,结果他就忘恩负义转头就说她是猪? “行了,你快走吧,公司没事情要你处理了吗?”陈喋下了逐客令。 “腿还疼吗?” “废话,你试试缝针后没了麻药什么感觉。” 闻梁轻嗤:“不打麻药缝针我倒是试过,也没见像你这样能把自己吓哭的。” 陈喋瞪他:“你别在这站着了,我看见你腿就更疼了。” —— 陈喋觉得闻梁大概真是上天派来挑战她的。 朱奇聪很快就送来了全新的衬衣西服,闻梁就在医院换好。 而关于那枚钉子的调查也陷入死胡同,陆川把陈舒媛送到医院门口,再次明确拒绝她后并要求她以后不能再来片场。 冯致也电话修改处理好了明天的拍摄进程,陈喋暂时放假几天休息养伤。 方阮送大家回酒店。 闻梁和陈喋住同层,自觉担负起扶她回房的任务,虽然其他人也不敢有什么意见,何况这两人之间的氛围就算有话说倒也显得不解风情了。 方阮敢怒不敢言。 要随便换个什么同行演员就罢了,可那偏偏是闻梁,动动手指就能摇身一变成为金主爸爸的人。 闻梁扶着陈喋进屋,把人放到沙发上,又过去烧了壶热水,回身问:“晚饭吃什么?” “我一会儿点个外卖就行。” “那你现在点。” 片刻后,水烧开,闻梁倒了半杯,又拧开矿泉水兑了点冷水放到陈喋面前,挤出两片消炎药,“先把药吃了。” 陈喋头一回接受闻梁如此周到的服务,还有点受宠若惊。 闻梁的确还有工作要忙,陈喋吃完药他又出门从隔壁自己房间拿了笔记本过来,坐在沙发另一边开始处理邮件。 “你忙的话就回去好了。”陈喋看了眼他说,“我也没什么事。” “没事。” “……哦。” 普通配置的酒店单人间本就不是特别宽敞,后来被闻梁交代过后每天客房服务还会为她更换总套的各种设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