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去见弟弟?你之前没有见过他?”舒尉彦黑色的眸子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子。 琦瑞愣了愣,眨着眼睛,结巴道,“之前我还小,不记得了。”哼一声,“本来也就那么大才记事的啊,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说清楚点!” 舒尉彦低头喝茶,连忙道,“没什么,就是好奇。” 琦瑞用怀疑的目光一言不发的瞧着他,只看到舒尉彦探叹口气道,“我不想让你伤心,但有些事不得不说,你记得你的雄父是什么时候过世的吗,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提起雄父,琦瑞的脸浮上一层厚厚的寒冰,“你到底想说什么?” 舒尉彦道,“我查到了一些事,关于四年前一位虫族将领的死亡,以及,这一次人类的全面胜战。” 琦瑞瞳仁放大,唇瓣微颤。 “四年前,海格纳战役,人类当时只有不到五千的士兵在海格纳小岛上与虫族交手,你记得吧,人类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擅长海洋战争,更别说踏入被辐射严重污染的海洋辐射区,我查阅的资料里,海格纳小岛上虫族曾将人类围困,要求将从小岛上寻找到的燃烧矿石交出来,当时由于已无出路,人类正打算投降以换取安全时,海面上突然发生爆炸,将虫族布置的阵线打乱,使人类突击成功,逃了出来,战局也随之改变。”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落在琦瑞的耳中,像一只无形的手将他的心肺揪紧,雄父丧命的那场战役正是在海格纳小岛,将噩耗送到他家中的士兵捧着雄父的勋章对他们说了八个字:尸骨无存,英灵永在。 他记忆中的雄父沉稳刚强,望着他和雌父时,墨绿色的双眸藏着看不透的温柔和笑意。 他不敢想像,有一天他就这么走了,总是说着等不打战了,就回来陪他们的虫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他们了。 那天的雨漂泊浇灌,象征着雄父一生功绩的墨绿色军章在雨水中泛着水色的光芒,就如同他看向他们的目光,温和静默。 舒尉彦握住他的虫爪,“关于海面上为何会发生爆炸,是哪方军火所致,人类的战册中什么也没有记载,只说了,因为爆炸,敌方阵线被毁。扣扣,你想过吗,爆炸是谁所为?如果是人类,为什么没有人承认?” 琦瑞呼吸乱了,湖绿色的眸子中满是痛色,虫爪紧握,细瘦的胳膊上青筋崩起,他强忍着突如其来的重击,哑声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眯起眼,“你到底有何企图!” 舒尉彦看着他故作镇定的表情和难掩的悲伤心里跟着发疼,蹲到他跟前,低声说,“我告诉你,是因为我要报救命之恩,你要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不会欺骗你的,扣扣。” 救命之恩。 琦瑞喃喃咀嚼这四个字。 舒尉彦终于忍不住将他揽入怀中,深深的拥紧,搂住将他纤细的肩膀,大手重重抚摸他的后背。 琦瑞嘶哑说,“我很想他。” 想见一见他,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和雌父还在等他,告诉他,他在军营中待了两年了,想找到他一丝一毫的踪迹。 舒尉彦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低声说,“哭吧。” 琦瑞刹那间呜咽出声,一声一声质问着,他的雄父在哪里,他为什么找不到他了。 他知道他们有多想他吗。 琦瑞哭了很久,无声的流眼泪。 直到舒尉彦感觉到怀里一沉,低头看去,琦瑞满脸泪痕,闭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舒尉彦无奈,叹气,将虫横抱回屋。 这样的雌虫,应该是用来好好保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