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岳有些愤恨的想,如果不是那女人不顾他的命令,自私离开城市进入辐射区,也不会被辐射所伤,不会将重病的小儿子弄丢,也就不会发生如今他妻离子散的局面。 舒岳不明白那女人离开能量罩的原因,也不知道舒尉彦在丢失的半年里去了什么地方,唯一敢肯定是这一切与那些入侵者定然脱离不开关系。 他眯起眼,想起发生在舒尉彦身上的事,眉间便越发沉重了。 琦瑞小心翼翼的坐在病床前,看着女人伸出布满黑紫色伤痂的手犹豫,抬头瞥了瞥站在他身后的舒尉彦。 握不握啊,他这可是爪子,握住了吓住她怎么办。 舒尉彦点点头,凑到他耳边,“她知道你的身份。” 琦瑞一愣,有些惊讶,但现在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只好将疑问吞进肚子里,伸出两只虫爪将那只病重的手抱在爪心里。 那女人脸上浮现一点点笑意,她无法说话,口中严重溃烂,连吃东西都只能依靠细软从身体上切一道小口,输送营养和服用的药。 “我带他来见你了。”舒尉彦握住女人的另一只手,轻声说,“他终于来了。” 琦瑞听着舒尉彦的话,觉得更加疑惑起来,抱着女人冰凉的手,无意间瞥到舒尉彦身上的衬衣,袖子挽到手肘处,强健有力的小手臂上肌肉随着他的动作鼓起。 他心里有几分异样,看着舒尉彦,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直到他的目光落在那只宽厚的熊掌上,心里咯噔一下。 他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 进出病房里的医生护士身上都穿着厚重的防辐射服,而他是虫,不怕辐射,可舒尉彦不是,但大狗熊却与往常一样,丝毫不见有何不同。 当一个人对他本应该害怕的事物不害怕时,会有两种原因,其一是,他已经不在乎自己是生是死了,对世界充满绝望,巴不得自己赶快死掉;其二则是,这种令人应该害怕的事物根本不会伤害到他。 人类之所以二百年来处于虫族的下风,正是由于人类无法进入辐射区这一原因,琦瑞越想越觉得心惊,看舒尉彦的目光也愈发充满警惕和疏离。 舒尉彦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琦瑞的反应,轻抚女人的手背,温声说,“我小的时候和现在不太像,又瘦又小,我妈叫我吃饭,我总不听话。” 琦瑞眨眨眼,听着他说,心想,这一点到和他有点像,他小时候是雌父不让他多吃饭,他总不听话,恨不得把家里的锅都给嚼碎咽了。 舒尉彦勾唇,扭过来笑着说,“所以那时候我看着很矮,十二岁了,但还没有六岁大的虫子高。” 琦瑞瞳孔微缩,湖绿色的眸子刮起狂风骤雨。 舒尉彦不以为然,平静说,“我不怕辐射,你看到了吧。” 病床前的椅子发出一声响动,琦瑞强忍着自己的骇意,将女人的手放回到床边,扶助椅子,脸上满是惊涛骇浪,没听完舒尉彦又说了什么,慌不择路的逃出了病房。 病床上的女人看着琦瑞逃似的离开,眼里多了几分责备,舒尉彦站起来轻吻一下她的额头,叹口气,“他太傻了,我等不了了,母亲。” 琦瑞一路冲出病房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看到两个护士朝他走来,下意识将爪子插回兜里,假装平静的有他们擦身而过,下了楼,漫无目的的走到了私人医院的后花园里。 此时正值晌午,楼中的某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