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品茶要录》,觉得无趣,便出来院里散心。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夹杂着丝竹管弦之清越,宛转优美。那是府里为了给吴文璟过生辰专门请的戏班子,她都知道。 只是,她和吴文璟空有夫妻的名头,没有情分而已。他全心全意地相信别人,对她不管不问,甚至都不愿意看她一眼,既然如此,又何必出去现眼惹别人厌烦?白雪在后宅吃够了苦,也见多了趋炎附势的小人,早冷了年轻时候什么事情都要争个输赢的心气……谁想怎样便怎样吧,不在意就好了。 有时候,她也想不明白。吴文璟如此不待见她,为什么当年还亲自登门去求亲? 日子匆匆如流水,一转眼二十六个年头都过去了。白雪叹了一口气,十分感伤,也许再过十年都有白发了……廊沿上摆着一盆死掉的盆莲,许是最近雨水勤,根茎都沤烂了。 她探头去瞧了一会,淤泥和脏东西都沉在了盆底,上层的水倒是清凌凌的,像一面镜子。倒映出蓝天,白云,还有自己。 皮肤还是光滑的,看着却不好,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丰润的鹅蛋脸完全消瘦下去了,却显的眼睛更大了,只是呆滞无生气。再不复当年灿如春华一般的好颜色了。 左眼角下方有一颗痣,比针眼大了两圈左右,呈水滴状,像极了眼泪。世人说这是泪痣,吉利的预兆。但凡有此痣的女子,婚姻必定美满,一辈子和丈夫恩爱白头。 还真讽刺! “夫人,奴婢给您沏了茉莉花茶。”秋菊端着盏碗从正房里出来,打断了白雪的思绪:“天气干燥,您润润嗓子。” 她原来是伺候白雪母亲的二等丫头,白雪出嫁时才被安排跟过来陪嫁的。 白雪“嗯”了一声,接过盏碗抿了两口。没有说话。阳光拉长了她的影子,赢弱又寂寥。 “夫人,西北角墙根处栽种的桃花都盛开了,真好看。” 秋芙在一旁和小丫头玩翻绳,虚虚一指,“奴婢给您选几枝插瓶吧。” 白雪顺着她给的方向抬头去看。粉色的小花瓣,一簇簇一朵朵地堆在枝头,如云如霞。果真好看,便点点头,又嘱咐:“要含苞欲放的。” “奴婢明白您的意思,放心。” 秋芙是白雪的贴身丫头,从小便跟着伺候的,对于其喜好再了解不过了。 偶尔有风吹来,桃花的阵阵甜香沁人心脾。 这时候,曾悦带着丫头玟儿踏进了云隐苑的大门,看见白雪先屈身行礼:“给夫人请安。”她衣衫华丽,长的玲珑苗条。发髻上戴的是镶嵌红宝石金步摇,艳红如鸽.血,足足有龙眼珠大小。一举一动间,摇曳生姿。通身的气派比白雪更像伯爵府的女主人。 白雪抬眼去看:“是你?” 曾悦笑着点头,恭敬极了:“奴家奉了爵爷的命令给您送来几样小菜和一壶美酒……”顿了顿,轻启唇瓣:“爵爷的意思是,晚上来陪夫人用膳。”说话间,示意玟儿把手里的红漆双层方形食盒递过去。 白雪没吭声,淡淡地看着她。曾悦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也懂得投其所好,贴身伺候吴文璟不到半年,便成了他心尖上的人,随后又陆续生下庶长子庶长女,就连内宅中匮的差使也被她接管了……有这样的好本事,谁还在乎只是个姨娘呢? 自己在她手里栽过大跟头,忘是忘不了的,却也懒的以牙还牙了。因果报应,从来不爽。 曾悦的报应早收到了,更是猛烈。她害自己的那一刻,不知道有没有想到后来? 秋菊察言观色,见主子没有什么动作,便上前一步,接过了食盒。 “夫人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奴家就先告退了。”白雪迟迟不再言语,也不理会她,曾悦就不自在,在别处受人恭敬和恭敬别人是两回事……又想起俩人曾经一来一往的那些过节,告辞道:“灶上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