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向来享受女人的崇敬仰慕……吴文璟也不例外。他于白雪处受到的冷遇在陈宛柔这里完全地找了回来。且更自信满满了。 “我们家有一片梅树林,下个月若是梅花盛开了,会举办一场赏梅宴。”吴文璟邀请她:“到时候还望陈五小姐能亲身光临, 咱们对着梅花饮酒作.乐, 必是人生一大幸事。” “多谢小爵爷的盛情。” 陈宛柔屈了屈身:“如此雅事,承蒙不嫌,我一定参加。” 身穿灰色短褐的小厮从前殿小跑着过来了, 给吴文璟行礼:“少爷, 夫人有事情请您回去呢。” 吴文璟问他:“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小厮摇头:“奴才不知。” 吴文璟“嗯”了一声,和陈宛柔告辞:“陈五小姐,在下先走一步了。” 陈宛柔右手一伸, 作了个请的姿势:“吴小爵爷,再会。”她身穿湖水绿对襟缎褙, 脊背挺的很直,甚是端庄稳重。 吴文璟略一点头,和她擦身而过。 等他走的不见踪影了,陈宛柔还站在原地。眼神有些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姐,咱们也走吧。”丫头杏霖有些着急:“要是被人发现您私自出了禅房……就不好了。不仅姨娘要受埋怨,您也会遭殃的。” “多嘴。” 陈宛柔叱责道:“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这个杏霖不聪明还罢了,也没有杏香有眼色。她回头和娘亲说一声,还是换个丫头来伺候。免得看着就让人生气。 杏霖诺诺地不敢言语了。 陈宛柔抬头去看挂满红绸细带的水棉树,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远山峰峦,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白雪回到禅房的住处时,陈老夫人已经醒了,正坐在圈椅上和王氏说话。旁边还坐着一位妇人和一位少女。 她一怔,看背影只觉得眼熟。 陈老夫人看见白雪进了门,招手让近前来:“雪姐儿,看看是谁来了?” 妇人也回过头,正面看向她。 “大舅母。” 白雪认出了来人。 “雪姐儿,一年未见了。” 妇人姓钱,全名惠元。她身穿秋香色素纹褙子,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模样娟秀。是王晨濡的母亲。 白雪屈身行礼:“给大舅母请安。”她和母亲在王家生活了几年,钱氏对她一直很好,当自家的女儿一样疼爱。是难得一见的憨厚老实人。 “好孩子,你长大了。” 钱氏眼圈一红,“大舅母总是病痛缠身的,都不敢见你,唯恐过了病气。” “不会的。” 大舅母还当她是个孩子,白雪心里一暖:“等到年下的时候,我多去陪陪您。” 钱氏拉过外甥女的手,让她坐在身边,回了一句:“好,大舅母还给你做桂花糖糕吃。”白雪刚到王家的前几年。人小,孤僻,话也少。她看着很可怜,常常给做些小点心哄她玩。无论做什么,小外甥女都是拿起来就吃,不知道拒绝似的。后来,她才发现,每次做桂花糖糕时,小外甥女都吃的比其他点心多,但从来不说。懂事又小心翼翼的,格外惹人心疼。 一直安静的少女笑眯眯地:“母亲真是偏心表姐,明姐儿都吃醋了。”她是王晨濡的妹妹王明婵,年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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