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的话一说, 屋里的人都沉默了。 王氏长出一口气:“陈宛柔把每一步都算到了, 心机之深沉,我们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她顿了顿:“……孩子们的前程最重要。” “我上阵打仗都没有这样憋屈过!” 陈汝的眼神十分阴戾,“她真是像极了柳姨娘!” …… 消息传到景庑苑时, 已经是晚上了。白雪倒不太震惊,她知道陈宛柔的心性, 也知道陈宛柔早和吴文璟有勾结。 迟早有这么一天。就是不知道祖母和父亲会怎么处理。 陈容与从衙门里回来后,陪着白雪吃晚膳,看她心不在焉,问道:“你想什么呢?” 白雪没有回答他,却反问道:“你有没有听说陈宛柔的事情?” 陈容与摇摇头,确实是不知道。今日衙门里事情多,他回来的也比较晚。 “那我就不和你说了。” 白雪笑了笑,“反正你以后也是会知道的。” 陈容与伸手揉揉她的头发,笑道:“你还挺神秘的。” 外面的天彻底黑下来,陈家的仆从扛着梯子去点亮屋檐下的纱灯。 陈汝从留春馆出来后,独自去了书房。他躺在床上一宿未睡,天一亮,就骑快马去了安定伯爵府吴家。母亲说的对,这件事情要尽快的解决。越快越好,最好是还没有乌糟的消息传出来时,他们就解决了。 谁也不知道陈汝在吴家说了什么话,吴夫人下午便带了媒人亲自上门提亲了。不过脸色相当的难看。 陈老夫人也没有好脸色,俩家匆匆定了日子,便不欢而散。 陈宛柔从柴房里放了出来,依旧住在净月阁。她身边的丫头、婆子却统统换了一遍。杏霖更是被打了顿板子,卖出了北直隶。 月底的时候,白雪去王家参加王明婵的及笄礼,陈容与也去了。本来要陪着白雪在王家住几天呢,中途有事情又被卫珉叫走了。 “世子爷,您让属下去查吴文璟……”卫珉咽了咽口水:“属下实在查不出什么,除了吴家在福建有两个私盐生意,就是吴文璟的各种事情了。他很好.色,也爱去逛青楼,对青楼女子更是一掷千金。因此也有很多红颜知己。”他想了想,又说:“他和府里的四小姐一直有来往,没有定亲之前就常常书信往来,私下里见面。” “陈宛柔?” 陈容与又想起柳姨娘母女推妻子入荷塘差点淹死的事情,拍手唤了孟较然出来:“你把吴文璟废了吧。” “嗯?” 孟较然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有些愣住:“怎么废?” 陈容与看了他一眼,“吴文璟不是最好女.色吗?那就变成……太监吧。” “太监!” 孟较然不自觉夹了夹双腿,“世子爷,这……” “怎么?” 陈容与的声音变冷了,“你要我亲自去做吗?” “不!” 孟较然火烧眉毛一般跑了。 卫珉咧了咧嘴,也拱手告退了。惹着世子爷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他算是又体会了一次新高度。 陈容与却不以为意。他这个人,一贯是眦睚必报的。说他心眼小就心眼小吧。反正,坊间的传闻也够多了,不在乎再多加一条。 人活一世,他不主动欺负人,却也不会任人欺负。 陈宛柔这样的人,陪变成太监的吴文璟,也挺配的。她不是要死心塌地嫁入安定伯爵府吗?那就嫁吧。 四月初六,吴家派了两对人马来迎亲。不知道是何缘故,吴文璟竟然没有过来。吴家一个管事的,撒了些糖果铜板。 陈容旭是在卫所赶回来的,他背陈宛柔上的花轿,“四姐姐,一路珍重。路是你自己选的,吃苦受罪你也该受着。”姐姐做的那些事情,实在是不堪入耳。祖母都已经气病了。他在陈家更是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陈宛柔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她出嫁,竟然只有二十台的嫁妆,还都是外祖母托舅舅送过来的。堂堂的西宁侯府,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