苁蓉来转悠了一圈,陪着敏瑜多说两句,敏瑜想起来,又问她:“妹妹,我们今儿都出府去了,我有一件事纳闷得很,七奶奶好好的怎么也跑前院子去了,还把七爷和莲儿抓个正着?” 苁蓉表情一僵,似乎让她问到了重点。 敏瑜细心看着,情知是有内幕,干脆把苁蓉拉住道:“妹妹别慌,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便是知道什么,也不会叫妹妹为难,只当是不知道就罢了。我求的,不过是一个真相而已。” 苁蓉想了想:“奶奶当真不会追究?” “不追究!” 敏瑜毫不犹豫做了保证。 苁蓉这时方敢开口道明缘由:“奶奶没来时,听多嘴的丫鬟们说,是六奶奶那里来人告诉七奶奶的,说是七爷在外面让人家硬灌了几口酒,醉的不成样子,喊七奶奶过去瞧瞧。七奶奶就带人去了,赶到那里就见着七爷和莲儿衣衫不整,然后就闹了起来,惊动了老夫人。” 敏瑜一听有六房郑红缨搀和,即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就说巧也不见得那么巧,这边七爷和莲儿才上了床,那边七房就来捉奸了,敢情有人通风报信呢。 莲儿私心在前不错,可是那郑红缨的心也太狠了,明知七爷酒醉,错认了莲儿,第一时间竟不是将二人分开,反倒坐观其成。宁愿牺牲一个莲儿,也要讲马秀菊同她们八房搅合的不能安宁。这女人,倒是第一次让她有了要收拾她一顿才甘心的念头。 她许久不出声,苁蓉瞧她面色凝重,正怕敏瑜反悔,忙又道:“当然,这些都是道听途说,也做不得真。” 敏瑜回过神,摇摇头道:“妹妹放心,我说不追究,就不会再追究的。这也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了,前头可以开晚膳了,妹妹同我一道去吧。” 苁蓉狐疑打量敏瑜几眼,瞧她果然神色如常,这才堪堪放心,几个人往粥房走去。 用毕晚膳,丫鬟们多点了几盏灯进来,以便敏瑜看京师来的信。 送信的小厮神神叨叨,偷偷多塞给璎珞一样东西。璎珞唬得心口扑通跳,忙拿进屋里,掏出来一看,正是白日里敏瑜吩咐要去找的避孕一类的东西。璎珞捧给敏瑜看了,敏瑜拿手拈了两块放在掌心看了看,瞧那红红的如丝一般的东西,像极了传说中的藏红花。 她于医术不大精通,想着电视里以前也常常放藏红花可以打胎,就点一点头,示意苁蓉把药拿去熬了,悄悄送给莲儿服下。 隔日,苁蓉已把敏瑜的话都同老夫人说了,老夫人果然不大同意,正如苁蓉所想,深觉得便宜了莲儿那个丫头。且担心她出去以后,万一嘴巴不牢靠,再说出施世骅一事来。 苁蓉于是替敏瑜多劝慰了她几句,又道:“那都是八奶奶李家的世交,便是看在八奶奶娘家的份上,知道了也当不知道。再则,莲儿那丫头虽有几分下作,然而毕竟是知道厉害的,八奶奶保她一次,她再不知感恩,那可就真是个傻子了,万万不敢在外头多说我们施家一个字的。” “怕也只是你这么想而已。”老夫人摆了一摆手,这一个多月的丧事劳碌下来,她已十分疲乏,况且持家大权早已移交,索性放开了手,由着敏瑜去了。 莲儿胆战心惊地在府里留了几日,养好了身子,敏瑜说到做到,真就让人备了车马,送她出城。对外没敢说是去广州,只说是送回了家。 七房马秀菊独自生了一回闷气,施世骅犯下大错,少不得要在祠堂反省,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房里哄了马秀菊一回。幸而马秀菊已知道莲儿被送出去的事,让施世骅一哄,也不便同他多计较,以免显得自己气量小,夫妻两个一时重归旧好。 就是同敏瑜那边还结着梁子,这日汪灵芝闲来无事,想起敏瑜祝寿那日帮自己一个大忙,她如今有困难,自己不能不帮她一回,就带着三两丫鬟往七房去坐坐。 马秀菊正依着窗沿困顿小憩,汪灵芝进来,跟着她的小丫鬟忙喊她道:“奶奶,五奶奶来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