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心穿得厚实,带着尖尖儿的红色毛线帽子,穿着不会摔倒的雪地靴,站在平地上伸着右手指挥着大家撕春联。 连车都砸过的夏春心,撕春联倒是也算不上什么了,但夏春心退后站着,面无表情看着那些被撕下来的春联,那气场仿佛是在砸车。 高促和谭星火留下陪祁漾过年,俩人端着饺子上楼,高促看到夫人在楼下撕春联,想笑又忍着,那是早上五点多祁总亲自去贴的春联,只能夸道:“夫人气色很好,精气神也不错。” 确实好,看着好似都恨不得自己站凳子去亲自撕春联。 三人吃过早餐后,祁萧就打来电话把祁漾骂了一顿,骂的名头说是爷爷生气了,替爷爷骂他,不听话,不孝顺,成何体统等等冠冕堂皇之词。 但是祁漾没听,在接通电话后,他就将手机倒扣在沙发上,他站在窗边优雅地拉着小提琴。 关于上次戚以蓝的事儿,高促也是前两天才知道并没完,因为祁老太爷喜欢戚以蓝,戚以蓝今年在祁家过年,高促等祁漾一曲奏完后,提醒说:“我担心戚以蓝在老太爷面前说些想嫁给您之类的话。” 小提琴架在祁漾脖子上,印出一小块草莓印似的红,祁漾放下琴揉着脖子说:“她放屁,老太爷闻,关我何事?” “……”高促被噎得无话可说。 谭星火到底是年轻人,大年三十不玩点什么总觉得缺了乐趣,“祁总,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整个别墅里只有他们三人,祁漾今天穿得休闲,不像在公司里那样不怒自威,思忖片刻摆手道:“斗地主吧。” 高促谭星火:“…………” 夏春心重新贴好春联,心里终于痛快了,女人们的活动多,敷面膜看综艺,吃完午饭唱k睡午觉,很快时间就过去了。 午睡醒来夏春心提议玩麻将,别墅里又开始热火朝天地搓麻将,夏春心出手向来大方,故意输加上送红包就给出去十万,陪她过年的三人也都挺乐呵。 除夕夜天黑得早,下午四五点钟吃完饭,金燕妮安排晚上玩的,去库里取烟花仙女棒,市里面不让放烟花,这种在别墅区里玩玩手持的小烟花没问题。 夏春心在客厅穿好厚羽绒服等着放小烟花,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金燕妮出来,去地下小仓库找人,结果就看到金燕妮正从都是水的小箱子里捞烟花。 “怎么了???” 金燕妮气得要命,她身上都弄上了水,“水管漏了,全湿了,玩不了了。” 金燕妮向来是个御姐风范儿,此时造得狼狈,气得不轻,难得一见的模样把夏春心逗笑了,夏春心笑得肩膀直颤,“没事没事,燕妮姐你别弄了,先去换衣服吧。” 瑶安不让放烟花,所以也没有大年三十在外面摆摊卖烟花的,这些手持小烟花放不上,也买不到,金燕妮憋着一口闷气不开心。她知道这后半年来夏春心的心情不好,还想放烟花陪夏春心乐呵乐呵呢,结果这什么事儿啊,除夕夜还这么倒霉。 夏春心的心态倒是还行,坐在沙发里吃水果嗑瓜子,还劝着金燕妮放轻松,所有霉运在年前都过万,就预示着年后能好啊。 金燕妮摇头,气得长吁短叹,“你明天开始就本命年了,犯太岁的年啊,更说不准。” 被金燕妮这么一泄气,夏春心都没办法向着太阳生长了,而后忽然想起去年居民楼那个家里好像有剩的小烟花,抓起金燕妮起身,“走,陪我回去找找,这东西保质期时间长,没受潮就还能放。” 夏春心没什么拖延症,说走就走,金燕妮开车带她回家去取烟花仙女棒。 除夕夜回俩人新房,金燕妮开车时,回头问了句,“心心,会不会不舒服?要不然我自己上去找吧,你在车里等我?” 车里放着的是胎教音乐,夏春心摸着肚子说:“没事儿,一起上去,你不知道在哪儿。” 金燕妮不再劝,除夕夜里街上没什么人,各个门市也都关了门,像这座人挤人的城突然变空城,空城萧条寂静,只有街边挂着的一些小红灯笼有点年味儿。 金燕妮开车进小区停到楼下,俩人看到停车位里停着一辆宾利,车厢里同时静默。 夏春心仰头看楼上,家里的灯是亮着的,毫无疑问祁漾也回来了。 “要不,”金燕妮试探问,“心心你自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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