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事我不会狡辩,这件事情上我弥补不了什么,所以被大嫂刺了我也不怨她,但再有下回,我会绕着她走,一定会小心。” “我好疼,真的好疼,先前跟珩儿说不疼是骗他的,可我不想骗你,你今日这么生气,说我惹麻烦,……是否也有一点点,是因为心疼我?” 萧莨没有出声,黑暗中祝雁停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至少他没反驳自己,这就够了。 起起伏伏的心绪终于落了地,祝雁停强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在萧莨身旁沉沉睡去。 萧莨睁着眼睛,听着身侧逐渐平稳的呼吸,一直紧绷的身体才渐渐放松。 第二日清早,祝雁停醒来时,萧莨已经出了门,外头能听到断断续续的爆竹声响,今日是元日,还有的忙。 喝了道药又吃了些东西,祝雁停的精神好了许多,找人要了个小荷包,塞了些碎银子进去,想着等晚些时候珩儿来了,要给他压岁钱,昨日可把那小孩给吓坏了。 辰时末,珩儿过来正院这边看祝雁停,与他一块来的,还有萧玒那孩子。 祝雁停略意外,珩儿已跑到床边来,仰头问他:“你好了么?还疼不疼?” 祝雁停笑着摸摸他的头:“不疼了,珩儿今日怎这么早就来了?” “不早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祝雁停朝窗外看了一眼,下了一日一夜的雪已经停了,确实能看到新生的太阳。 “我们刚在祖母那里拜了年,我来看你,玒哥哥也说要来,我便把他带来了!” 萧玒走上前,犹犹豫豫地小声喊了祝雁停一句:“二婶……” 祝雁停赶忙又叫人再拿了个荷包来,塞了和给珩儿的一样多的碎银子,分给他们:“一人一个,岁岁平安。” 珩儿高兴接了,萧玒低着头,哑声道:“二婶,我是来替母亲跟您道歉的,母亲她病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刺伤了您,您别怪她。” 祝雁停一时不知当说什么好,这孩子只怕还不知道他父亲是怎么死的,想必萧莨他们也没打算告诉他。 祝雁停招了招手,将萧玒叫到跟前来,将装着压岁钱的小荷包塞进他手心里:“没事,我不生气,……你母亲,她如何了?” 萧玒呐呐道:“不大好,祖母不让我和姐姐去看她了,今早我们还是偷偷过去了一趟,她要么哭,要么便是发呆念着父亲,我和姐姐她都不认得了。” 祝雁停听着不好受,他刚来国公府那会儿,萧玒这孩子只有一岁多点,最是招人喜欢的时候,他还抱过这孩子,这么多年过去,萧玒其实也才七岁不到,却已长成这般少年老成之态,若不是他父亲死了、母亲疯了,怎至于如此。 “你祖母也是怕你母亲不认识你们,会不小心伤到你们,你们别怨她。” “我知道,祖母也很难过,我和姐姐都没怪她,可我们担心母亲……”萧玒说着眼圈略微发红。 祝雁停拍拍他肩膀,珩儿亦拉住他的手安慰他:“玒哥哥别哭。” 待孩子心神平复些,祝雁停又问他:“你和莹儿,……你们平日里会否与你们母亲提到过父亲?” 萧玒摇头:“祖母不让我们在母亲面前说起父亲,说她听了肯定会更难过,所以我们从不说。” 祝雁停叹道:“你母亲这样,一直憋着发泄不出来,才会病得这么厉害,你们该与她多提提你们父亲的,哪怕她听了难过痛哭一场,也比现在这样好。” 萧玒微微睁大眼睛:“……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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