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父亲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珩儿想父亲了。” 祝雁停托腮:“……我也想你父亲。” 傍晚之时,祝雁停正带着珩儿用晚膳,有人来禀报,说是萧莨带的兵马已经过了彭泽湖,萧莨吩咐让他收拾行李,今夜就先接他们过去汇合。 带回消息的是萧莨身边的一个亲卫,带了一队数百人的兵马回来接他们,祝雁停听罢疑惑问道:“今夜就去么?可是王爷出了什么事?留下的这些兵马几时动身?” “王爷无事,”那亲卫回话道,“王爷只是想早些见到您和世子,故才让卑职先来接您和世子过去,余下兵马自明日起会分批过湖。” 祝雁停点点头,没再多问,他也想早些见到萧莨,要不这心里总是不得踏实。 用完膳,迅速将行李收拾了,祝雁停抱着珩儿上了来接他们的马车,趁着天色尚未全暗,离开了军营。 车行了一段,大嘴巴倏地从没关严实的窗户缝里钻了出去,扑扇着翅膀去啄来接他们的那亲卫的脑袋,嘴里大声嚷嚷:“坏人!坏人!” 祝雁停赶忙出言呵斥:“大嘴巴回来!不许调皮!” 他连着叫了几声,大嘴巴才不情不愿地飞回车里来,被祝雁停一瞪,蔫巴巴地落回鸟架上去,嘴里依旧哼哼唧唧:“坏人!骗子!” 祝雁停没再理它。 他抱着珩儿靠向身后的软枕,闭目养神。 小孩窝在他怀里小声问:“爹爹,我们能见到父亲了么?” “嗯,一会儿就能见到了,你父亲在等我们呢。”祝雁停轻拍着儿子的背。 说了几句,祝雁停迷迷糊糊睡去,应当没有睡太久,又被大嘴巴的叫嚷声吵醒,珩儿在他怀中睡得正香,只那只蠢鸟不得消停。 祝雁停觉着有些闷,推开车窗户,朝外头看了一眼。 天色已然全黑,外面尽是山路,看不到前方尽头。 他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想要叫人来问一问,一直躁动不停的大嘴巴又开始嚷:“坏人!坏人!美人是笨蛋!气死俺!” 祝雁停的眉头一拧,抬眼看向它,下意识地问出口:“……谁是坏人?” 大嘴巴在鸟架上跳来跳去,已有些气急败坏,只不停重复嚷着“坏人”。 祝雁停心中一突,从包袱里翻出自离京后就一直随身带的司南盘摆开,待看清楚盘中指向的结果,面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们现在去的方向,与彭泽湖的渡口完全相反。 祝雁停将司南盘收起,吩咐人将那带队的萧莨的亲卫叫来,对方很快纵马过来,在车外客气问他:“郎君有何吩咐?” 祝雁停沉声问道:“我们几时能到渡口?” “郎君稍安,子时之前应当就能到。” “王爷还与你吩咐了什么?他为何不亲自来接我们?” 对方不急不慢道:“王爷抽不开身,卑职奉命来接您和世子……” “那为何我们现在去的方向,与渡口全然相反?” 前进中的马车陡然停下,安静片刻,外头说话之人的声音已然变了,不复先前的恭敬:“郎君既已猜到,又何必多问。” 祝雁停推开车门,那人下了马,就站在车外,手握在剑柄上,神色冷肃,看向他的眼中隐有杀意。 祝雁停镇定问他:“你要杀我?” 对方不答,像似默认了。 祝雁停皱眉:“所以你借口将我骗出军营,是要带我去哪里?去深山里杀了毁尸灭迹吗?……能带这么多兵马来做戏,这事应当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主意吧?你背后还有谁?” “郎君不必多问,问也无用,我会给郎君一个痛快。”对方冷声道。 祝雁停不以为然:“死到临头了我还不能死个明白么?你们是因为外头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想要自作主张,替王爷解决我?” 太监洪全虽死了,萧莨也并不承认祝雁停的皇嫡子身份,可别的人不会这么想,他们只觉得萧莨心虚,在有心人推波助澜下,流言已传遍全天下,说萧莨挟持了祝雁停这个长历皇帝钦定的继承人,欲要谋朝篡位,取祝氏江山代之。 萧莨完全不在意这些流言,只一口咬定祝雁停所谓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