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点点头,戴上一次性手套:“既然这样,我就给你做缸查。这样的话,你的宮颈以及荫道情况我就没办法看到了。” 妇检床上的病人保持沉默,直接闭上了眼睛。 余秋伸手开始做检查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对。 病人的子宮明显偏大,而且质地偏软,跟怀孕三个月的子宮差不多,宮体有压痛。 余秋皱眉:“你真的没有谈过朋友,没有过性生活史?” 女青年迅速地起身,仍旧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大夫,我是个姑娘。” 余秋点点头,突然间开问:“那你能否告诉我,是谁教你上检查床后,这样支着腿的吗?” 这个时代的人没有定期体检的概念,如果不是生了大病,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进医院,更别说给未婚女青年做妇科检查了。 女青年身体明显颤抖了起来,她突然间捂住脸,半晌后,从手掌后传来抽泣的声音:“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能看出来。” 余秋叹了口气:“我还是那句话,你照实回答我的问题,你有没有过性生活?怀孕过吗?” 女青年点点头,没吭声。 “生下来了?” 年轻的女人摇摇头。 “什么时候打掉的?当时几个月了?” 女人表情木木的:“五月份,我回家之前,不知道几个月。” 回答最后一个问题时,她下意识扭过头去。 余秋无声地叹了口气:“谁给你做的人流术?” 女青年立刻警觉起来:“大夫,你问这个做什么?” 余秋平静地看着她:“你不要误会,我知道你应该不是通过正规的方式做的人流,我也不可能去告密什么的。我只是需要评估你人流术的情况。” 经验丰富的医生可以凭借肉眼观察判断出刮出来的到底是不是孕囊,但新手未必就能看明白了。 女青年不说话。 余秋无奈地叹气:“那好,我猜猜看,是不是跟你一同下乡的人,当赤脚医生的?” 女青年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余秋,又像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一样,迅速挪开视线。 余秋不动声色:“因为大概只有你的同伴才能真正理解你的痛苦。我也是知青,在本县红星公社插队,希望你能够像相信你的朋友一样相信我。现在,我要再给你做一次妇检,不知你是否同意。” 女青年点点头,抿紧了嘴巴。 检查完了,余秋给病人开了化验单,又转头问她:“如果你肚子里头的孩子是好的,你还要吗?” 病人立刻摇头,惊慌地看着余秋:“我不能要!” 余秋点头:“那好,我可能需要跟你做一次诊刮,将刮出来的东西送去做病理检查。” 女青年身体猛地一抖,脸色煞白,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余秋心情暗淡:“我去问问看,要是能打麻醉的话,就给你做无痛诊刮。” 人流术的痛苦让她成了惊弓之鸟,也许这辈子她都不愿意经历同样的噩梦。 余秋让病人先去化验小便,再查个血常规跟凝血功能。 转过头,郭主任问她:“怎么样?什么情况?” “有可能存在稽留流产。”余秋摇摇头,小声道,“她五月份在西北当地由赤脚医生给她做过人流术。我想等尿妊娠检测结果回来,给她做个诊刮。” 所谓的稽留流产就是孕囊还存在于病人的子宮中,但胚胎已经死亡。如果死胎迟迟不排出的话,容易引起母体凝血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