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结果他一动,脖子上的青筋一鼓,那血就哗哗的往外淌。 院长赶紧拿了消毒棉球过来,亲自帮他处理伤口。 张医生在边上为难地看着,迟疑道:“廖主任,你看这个刀到底什么时候开?” “开!马上开!”廖主任气得连脖子上淌血都顾不上了,扯着嗓子大喊,“现在就给这个疯子脑袋瓜子开瓢。” 他的手指着吴二妮,已经昏睡过去的女人嘴巴上全是血,看着就阴森森的吓人。 小周作势要不服气的反驳廖主任的观点,大夫都说了,二妮不是神经病,二妮是肚子里头长了瘤子,只要把那瘤子切掉了,二妮就好了。 张口闭口管人家叫疯子,还不晓得谁是疯子呢。 余秋冲这小子一个劲儿吹胡子瞪眼,拼命暗示他识相点儿,不要再蹬鼻子上脸,惹毛了廖主任,他们谁都抹不了好。 气急败坏的革委会领导终于屈尊纡贵移驾诊疗室接受大夫的伤口处理。 余秋也赶紧推着吴二妮上妇产科病区。 目睹了全场闹剧的的穆主任什么话都没说,只轻轻地叹了口气。 余秋明白她的悲伤,对于医务人员而言,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全心全意处理疾病,而不用关心其他任何来自外界的干扰。 可惜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都要将大量的时间花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余秋批评小周:“你胆子也太大了。” 小周可真是个楞头青,这会儿居然还敢嚷嚷:“我怕他作甚,我又不是吃国家粮的干部。我就一个地里刨食的农民。” 余秋瞪眼,这位主儿是觉得光脚不怕穿鞋的喽。真是天真,人家穿鞋的可以一脚踩了你痛不欲生。还吃国家粮呢,人家直接让你连粮都吃不上。 余秋赶紧给吴二妮开了术前准备医嘱。今晚就灌肠,完善所有准备工作,明天一早赶紧把刀给开了。 她真是受够了想一出是一出的廖主任,谁知道这家伙后面还会折腾出什么闹剧来。 可惜按照墨菲定律,越是怕什么越要来什么,余秋刚开完术前医嘱,廖主任的电话就追到了妇产科病区。 当然,正在接受治疗的廖主任实在分.身乏术,不能亲自发表指示,而是由他的秘书代劳。 革委会秘书慷慨激昂地转述领导的意思,核心思想是两点:第一赶紧开刀,第二开完刀赶紧滚回杨树湾。 不要妄想留在卫生院里头当什么穿着白大褂的洋医生。 城里头的老爷们坏的很呢。贫下中农有点儿什么好东西,他们就要想方设法地抢走。广大社员同志们必须得保持高度的警惕。既然当了赤脚医生,就该扎根农村。 旁边院长似乎在打商量:“开完刀还是要管病人的呀。我们的水平不行,这个病人根本处理不了,必须得小秋大夫亲自管理。” 大概是医院里头的洋大夫也表现出了对赤脚医生的臣服,廖主任居然破天荒的没有呵斥。当然更可能的是因为他现在脖子还在人家手上,天然存有畏惧。 不过他也没有任何表示,索性闭上了眼睛。 “主任,您看这样行吗?”院长小心翼翼地打着商量,“小秋大夫辛苦些,两边都兼顾着。杨树湾的手术室建好之前,开刀就在咱们卫生院,看病就在杨树湾。” 这回廖主任倒是睁开了眼睛,却只眨了两下眼皮,叫人看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何东胜在边上却趁机谈起了条件:“那得有船接送小秋大夫啊。不然她这两头跑着,功夫都耽误在路上了。” 刘主任也帮腔:“早上开一班船从红星公社到县城,晚上再反过来一趟。这样从县里头下来看病的人治好了,就有船方便回去了。” 何东胜摇头:“那还不够,中午也应该有一班船,一来一回的。不然小秋大夫就只能就船的时间。” 所有人都盯着廖主任的脸看,他突然间又睁开眼睛朝秘书眨了两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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