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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节


头就要走。

    然而哪里还来得及,车门打开,车上已经冲下来几个彪形大汉,拦住了余秋的去路。

    那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又来了。余秋总觉得自己穿回了革命战争时期,地下党不都是这样被抓到的吗?唯一的区别是眼前的人从黑色中山装换成了绿军装。

    余秋本能“啊”的大叫,她发誓她三代良民,一向奉公守法。就是发生医患纠纷,也没有闹到局子里头去过,从来不曾见过这种阵势。上次的红未兵毕竟是土法上马,杀伤力有限啊。

    眼前的家伙们却是正儿八经,她敢赌奏发誓,他们手上肯定有枪。

    那几个人也不废话,干净利落地架着余秋就往车厢里头塞。一时间,歌乐山渣滓洞这些全跑进余秋脑海里头了。

    不怪她想象力丰富,随便乱代入,毕竟这些年的事情属于不可说,就没几部文艺作品反应过,远远不及抗战神片以及谍战剧来得密集。

    这会儿的架势,余秋能想到只剩下特务抓地下党了。

    她扯开喉咙死命喊,坚决要在乙醚手帕盖上口鼻前闹出点儿人动静来。

    那老人的化疗才开始走,只要胡杨他爹还没有被打倒,那肯定得想办法救她。

    如果胡杨他爹已经被打倒了,那这帮人完全没必要在她这个小虾米身上浪费时间,直接抓住大头子,将那老头儿带走才是真的。

    至于她,等着秋后算账吧。旁的不说,一个准高考生,当权的人就有的是办法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余秋的奋力拼搏,终于为她赢来了一线生机。陶教授想到了个问题,估计余秋还没有那么快走,就赶紧追了出来,刚好看到眼前的暴徒行凶。

    他立刻冲了过来,厉声呵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就能在大街上直接抢人吗?”

    那位贺阳皮笑肉不笑,直接从口袋里头掏出了个证件,在陶教授面前晃了晃:“大夫,您误会了。我们是刚好碰到了小秋大夫,要顺便带她回去。您要有问题的话,可以一块儿上车,我们也捎上您。”

    余秋大惊失色,哪里敢让陶教授也搭进来。公检法形同虚设的年代,公民是没有任何权利可言的,任何所谓的革命者,都可以轻易地给其他人定罪。

    她赶紧拦住陶教授:“教授没事的,我认识这位贺阳叔叔,我坐他的车回去吧。教授,您要是看到我胡伯母过来,麻烦您跟她说一声,省得她着急。”

    陶教授手往前伸,半晌之后终于应了下来:“好的,小秋,你到家之后给我打个电话。我今天晚上上夜班,有几个病人的情况要跟你讲讲,这样你会比较熟悉。”

    余秋拼命地咽唾沫,她怕,她现在怕的要死。有的时候,杀人比杀鸡还简单。尤其是像她这样的黑五类分子,随便扣上个罪名,甚至连罪名都不用扣,直接杀了丢进江里头喂王八,谁能为她讨回公道呢?

    压根就没有公道可言。

    余秋两只手两条腿都不由自主地发抖,看的那个贺阳哈哈大笑,语气带着嘲讽:“小姑娘,我劝你老实交代,别想耍小聪明。”

    余秋带上了哭腔:“你们要我交代什么呀?我什么坏事都没做。”

    贺阳看着她抖得跟筛糠一样,直接鼻孔里头出气:“你没做坏事,那你为什么这样害怕?”

    余秋索性“哇”的一声哭出来:“我才不要跟你们这些男的坐一个车呢。要是别人看到了,人家会怎么说我?叫男人送回家的。”

    她越哭越伤心,不住地抹眼泪。

    中年男人却不为所动,直接拉下脸,声音无比冷酷:“交出来,把你身上的东西交出来。你要名声,就别逼得我动手搜。”

    余秋浑身一抖,然后颤颤巍巍地掏口袋,摸出了一盒药,整个人恨不得缩进地缝当中,声音又委屈又惊慌:“我没偷,我们公社造药厂也生产药的。我们经常跟大医院比方说工人医院还有儿童医院交换药品,我们生产的鱼腥草还有蚂蝗这些都有用的。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这盒药也是我换的。我们卫生院的药少,可是我们病人多,不换些药的话,我们没办法满足广大社员同志的健康需要。这也是政策允许的。主席他老人家说了,我们赤脚医生就是要自力更生,尽可能为广大贫下中农解除疾病痛苦。”

    那中年男人抓起要盒子,翻来覆去地看,鼻孔里头发出一声冷笑:“这是什么?五氟尿嘧啶,主治消化道肿瘤及其他实体癌。编,接着给我编,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拿着药回去,想干什么呀?给谁治疗癌症啊?”

    余秋眼睛快速地眨巴:“给我们一个得了胃癌的老爷子。他家放弃治疗了,因为在城里头住不起。我准备给他试着治疗。如果效果好的话,我们卫生院也开展胃癌治疗术,这样就能减轻广大贫下中农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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