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颇为感兴趣,问余秋提过好几回。 陈老笑容满面,立刻拿了纸笔,立刻拿起笔就在余秋的笔记本上刷刷刷写下几行字,然后还给余秋签了名,写了句祝福的话。 余秋大囧,大佬不愧是大佬,走到哪儿都习惯性签字。 她可得把这东西好好留着,说不定以后还能跟子孙后辈吹牛,想当年啊,你们奶奶我也是见过大阵仗的人,那往来的都是大佬,完全可以说是谈笑风生啊。 邓公也简单地收拾了行李,跟着客人上快艇,还笑着同陈老强调:“我这一回去一定得好好向令夫人讨教,看着辣椒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如此美味。我别的都戒得了,唯独嗜辣如命,没办法戒的。” 陈老也笑:“这人的口味啊,难改。都说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看最难改的就是一个吃字。” 余秋跟着大部队送到船头,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邓公。 老人转过头,笑眯眯地跟她保证:“放心我去了一定给你们带礼物。岛上想必有不少好特产,到时候我每样都带一些,绝对不会落下你的。” 余秋心潮起伏,跟个小孩子似的强调:“那你可得把礼物带过来呀。” 他笑着点头,跟众人挥挥手就,这么姿态潇洒地走了。 今夜星光灿烂,海上灯火缭乱。 今年他也是70岁的老人家了,从生理学的角度来讲,人的身体机能这个时候都在全面退化,身形也佝偻了,人也萎缩了,然而此刻的他原本常被反对他的人诟病攻击的身材却是如此的高大。 他不知道这一去危险重重吗?老桨本身就是一个疑心极重的人,现在中公连着送了两份大礼,和谈还不在其中,一个是突然间被释放的大批帼珉党前将领以及美桨特务,一个就是一声不吭,事先连个招呼都没打,便跟着去苔弯的邓公。 光这两件事情就足以让重病中的老桨头大如斗了吧。别说是他,就是小桨先生,现在估计也为难的很。 只不过以小桨先生的个性,可能很难当面直接说出拒绝的话。 被中公方面主席委以重任的帼务院副总理,主动开口提出要去苔弯。他现在的身份极为灵活,一口一个老同学,并不坚持官方途径,到时候说是私人拜访也勉强能够说得过去。 既然两边都坚称一个中帼要求统一的,那从理论角度上来讲,在自己的帼家,无论这个帼家是公和帼还是珉帼,任何人都应该可以随便往来呀。只不过理论与实践存在巨大的差异,估计邓公这一行,小桨公要一路头痛回去了。 其实相对于在岛上可能遭遇的风险,邓公这一行承受的来自帼内的政治压力恐怕更深。 毕竟老桨是个好面子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直接下手。 自己阵营里头的魑魅魍魉就难说了。 这件事情搞不好就会沦为他受人攻击的靶子,要是文章再做大一点,就成了他里通外帼的铁证。 主席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嫌弃他自作主张?人年纪大了,想法也就愈发复杂。 从去年总理连着挨批评就能够看出来,主席对于自己身边越是紧密的人越苛责,搞不好这一回,要是主席不痛快了,王老先生也得跟着吃瓜落。 他们都清楚最稳妥保险的方法究竟是什么,肯定是向上做请示等待主席的进一步安排,然后再做决定。 然而有的时候,机会稍纵即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大概讲的就是这么个道理。 余秋看着快艇远去,忍不住在心中苦笑,其实哪里轮得到她胡思乱想呢。 以她的层面根本不可能窥探入大佬们的内心深处。 人跟人差别可以说是天上地下,有的人一个举动要包含七八层意思,打个喷嚏都有着无数种象征意义。 像她这样的打个喷嚏,要么是受凉了,要么大概就是鼻子受到了刺激。 人走了,漂泊在海上的轮船,也结束了几天的海钓工作,开始往回赶。 王老先生和颜悦色,叮嘱余秋:“早点儿睡觉吧,眼睛睁开,说不定咱们就已经靠岸了。” 余秋嘴上应着,眼睛偷偷看向老人,忽而又收回视线。 算了吧,她没什么想要问,问了对方也不可能也解答。 她又何必为难老人家。 余秋点头,认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