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下意识地接话:“文化始终在发展,去其糟粕存其精华,才是真正的继承文化。不加甄别全盘接收的话,反而不利于珉族文化的发展。破坏掉的可以新建,我们这个珉族多灾多难,却总能从毁灭性的打击中重新站起来,继续蓬勃发展。” 二小姐笑了起来:“你觉得这些都是封建糟粕吗?” 余秋不动声色:“子不语怪力乱神,人们心中可以始终存有美好的向往。但无论想要达到什么目的,都只能依靠自己脚踏实地的去做,而不是虚无缥缈的神怪。也许这世间是有神怪,但神怪有自己的事情,就好像人并不关心蚂蚁怎么生活。”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余秋才惊觉同二小姐的谈话已经占据了她的全部心神。她都没有来得及感受一下车子究竟开了多长时间。 她甚至说不清楚这究竟是某家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还是某处官邸。 下车时,她本能地想要打量周围的环境。 二小姐却将她大衣的帽子兜了起来,声音轻柔:“晚上风大,别着凉了。” 于是宽大的帽子限制了余秋的视野,她眼睛能够看到只有前面窄窄的一条道。 不知道是夜色深了,还是这里被戒严,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医院此刻静谧的惊人。余秋一直到上电梯,都没有听到熟悉的哭喊吵闹声。 而这些,在每一家医院的急诊,都是稀疏平常的存在。 电梯门开了,余秋这才听到人说话的声音。 有人压抑不住的愤怒:“你们这是偏见,对于大夫而言,病人都是平等的。没有大夫想要故意忽视病人,也不会有任何大夫希望经过自己治疗后,病人的情况不仅不好转,反而会恶化。” 余秋还没有看清楚说话人的脸,周医生就瞬间出现在电梯门边。 他面上写满了焦灼,甚至可以说是失态了。因为他还伸出了手,直接拉住余秋的胳膊:“快快,麻烦你赶紧帮忙看看。” 余秋被他拉着紧走几步就被迫停下了脚。他们面前拦着几个头发发白的老人,领头的那老者简直可以说是目眦欲裂:“你们去一趟大路就赤化了,怎么可以领着共斐过来?” 余秋叫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老头吓了一跳,顿时没好气:“不好意思,比起我这个□□,恐怕你们帼珉挡内部有更多的人希望他死的越早越好,省得拦了他们的路。” 那老头儿愈发愤怒,指着二小姐咆哮:“你还嫌上次弄个洋人过来没有害死总裁,这回连共斐都要勾结了?” 二小姐面色阴沉,一语不发。 这就是患者家属的悲哀,家属越多麻烦越大,三个和尚没水吃,谁都不敢拍板下决定。因为一旦下了决定,就要承担后果。 其他人不会考虑是疾病本身造成的患者情况不好,而是强调就是他(她)非得要怎么怎么样,所以才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其实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疾病的变化本身就难以预测。即便不走a路,谁都不能保证走b路就一定是对的呀。 那老人仍旧情绪激动,面色让余秋十分担忧他会突然间脑中风。 他指着二小姐道:“祸帼殃珉,你们一家都是珉帼的罪人。倘若不是你们的愚蠢与短视,珉帼也不会沦落如斯。你这是在勾结共斐,意图出卖珉帼。你居然敢对共斐透露总裁的身体状况。” “你们上个月还亲眼看过我们的领袖呢。”余秋忍不住为二小姐说了句话,“二小姐没对我说任何事情。在上车子的时候我一头雾水,包括刚才下车,我同样是担心把我直接丢进监狱。现在看到你们这个架势,我猜也能猜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那几个老头还在咆哮,余秋一张脸都认不出来。也许他们曾经在历史上煊赫一时,但那都是他们青壮年时期的事。 人老了,某些时候就会被当做不存在了,谁都不知晓。 “好了,不要吵了。”周医生不耐烦起来,“不找她过来,你们有什么好办法?难不成就这样一直下去,非得熬到油尽灯枯?” 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愤愤不平:“你们这是在背叛挡帼,你们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周医生已经将x光片递到了余秋手上,余秋一边看片子,一边毫不客气地反驳那老头儿:“你想太多了,我对他全无恶意。就算你不相信我的感情,也麻烦您相信我的智商。 我趁机下黑手有什么好处?让他死的更快点儿吗?接下来该死的人就是我了吧。你们不敢对洋人动手,不意味着你们会放过同胞。 这就是我们这个珉族最有意思的地方,对外人永远无比宽容,对自己人横挑鼻子竖挑眼,反正就没有待见的时候。 我凭什么要付出这么严重的代价?我是一位大夫,勉强还算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