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起了个头, 譬如长乐郡主为何选择这么一首情意绵绵的琴曲, 有没有旁的深意,是不是想令…… 可还没琢磨泛滥到齐毓玠身上呢, 这顿格列就出来大抢风头, 乔亦柔嫌弃地抬眸盯着这个黑皮壮汉, 顺带斜了眼位居高座的陛下, 按之前饮酒的频率计算,好家伙,他摸约已经干了三壶酒了,呵呵, 真是好厉害好棒棒的呢! “陛下。”许是喝到了兴处,顿格列挺着胸膛站起身,他大笑用手捋着浓密胡须,眼底的得意与骄傲真是再也掩饰不住,“臣曾听闻陛下私下有举鼎的爱好, 还成功将传闻中四大奇鼎之一的东邪轻而易举用双臂举起,臣十分佩服。陛下有所不知,臣也一直对此亦颇有兴趣,奈何不敌陛下孔武有力,不过臣麾下却有名壮士名唤萨克顶,他疯狂痴迷专精于此道,所以今夜他将代表旒国代表臣当着陛下与各位文武百官的面,亲自举起麒麟鼎,以此衷心祈福麟国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 此话一落,场内逐渐陷入沉寂,离得稍远的虽未听清详细话语,但见上头的人都开始缄默且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他们便也跟着老老实实抿唇不言。 乔亦柔位置坐的并不算远,对于顿格列这番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她倒是知晓四大奇鼎,而这四鼎中又以麒麟最为闻名,麒麟鼎身上除却上古镇神的传说外,另外广为人知的便是它的重量与精致,那栩栩如生的细节与纹路,说是巧夺天工也不为过。只是传言这麒麟鼎失去踪迹已久,却不知旒国的萨克顶是如何寻得这鼎的? 齐毓玠闻此挑了挑眉梢。 他右手执着酒杯,面色染上淡淡的酒晕,旒王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压根没有他拒绝的余地。 不过顿格列说他爱好举鼎?这却是信口胡说,封地祭祀里的那场举鼎不过是他强撑着在百姓中树立威信而已,何来喜好之说,他闲着没事儿整日把鼎举起来作甚? 心知旒王小算盘一箩筐,齐毓玠放下酒杯,微微一笑,“哦?连朕至今都未有机会亲眼一睹麒麟鼎风采,今夜怕是要沾旒王光见识一下,还有旒王口中的勇士,真是听得朕心血澎拜。” 这番话似乎说得很令顿格列受用,他哈哈大笑着再度朝齐毓玠行礼,然后挺胸命人将他们带上来。 不一会儿,铺就的红毯上走来一行人,是萨克顶带着麒麟鼎上高台了。 这麒麟鼎由八位壮汉用肩抬着上场,八位壮汉肌肉发达身强体壮,然而他们此时此刻的面部表情并不轻松,短短一段路,他们额上均已沁出细密汗珠。画面足以令人感慨,这鼎到底是有多重? 走在最前头的大抵就是萨克顶本人,乔亦柔第一观感是有些吓人,他太高大了,虽然她在女子中间身量并不矮小,可若站到萨克顶面前,大约只齐他腰部的感觉,世上原来竟有长得这么高大的男人?还有他的手臂,粗犷坚硬得彷如年轮上百的古树,他穿着旒族服饰,露出的臂膀肌肉鼓胀,处处充满令人震慑畏惧的力量。 紧紧抿唇,乔亦柔目光跟随这个男人移动,她相信这男人是能将麒麟鼎举起来的,不然怎敢上场?只是…… 眸中隐隐生出一些担忧,她转头朝齐毓玠瞥去一眼,他的目光正聚集在高台之上,颇为专注。乔亦柔咬了咬牙,随之将视线挪向高台上的男人。 萨克顶先给齐毓玠行礼请安,然后张嘴叽叽歪歪的说了一长串,因他不通中原话,只能由旒王顿格列代为翻译。 “陛下。”旒王拱了拱拳,声音里透着难以言明的兴奋,“萨克顶说他找寻这鼎大约二十年,他喜欢举鼎的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也享受人们敬仰敬畏的目光,他每走到一个地方,就算不懂当地语言,也只有找人挑战这一个目的,每胜一人,他内心就会得到极大的满足。至于麒麟鼎的来历,是他十余年前意外撞见,拥有此鼎的是一个富饶地主,顿格列与他打赌,若他能将麒麟鼎举起来就把鼎赠给他,若他举不起来就留在庄园当一辈子的劳作苦力。” 下首大多数人都听得津津有味,俨然被这个故事吸引。 顿格列继续翻译道,“当年萨克顶并不是一次就成功,他举了很多次,每次都失败,有时候甚至受伤险些丧命在麒麟鼎下,连续两年,他当地语言都学会了两分,却依旧将麒麟鼎举不起来。”顿了顿,等萨克顶叽叽歪歪再片刻后,顿格列道,“回旒国十余年了,可惜他将学会的语言已经忘了个干净。不过这鼎他却在去年终于成功举了起来,他很兴奋,他想告诉地主,可惜他早就去世了。” “不是说二人打赌,若胜了他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