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弄下刘海掩饰尴尬,却扯到手臂上的伤口:“嘶……” 李少游取下眼镜揣进裤兜,抬起她手臂看了看:“我去给你拿创口贴吧。” 长安连忙去捉拿樱桃,边告诉他地方:“在我卧室衣柜最左边最下面一层的抽屉里,有个小医药箱,麻烦你啦。” 李少游帮她把樱桃控制住,顺手拍了下小祖宗的肥屁股,又迅速把手揣进裤兜,单手开门出去了。 长安的衣柜也是嫩绿色的,推拉门打开,最左边垫着五个抽屉,半透明的像果冻似的,让人想咬一口。 他打开最下面的抽屉,拿出标着红十字的医药盒,看见一张照片。 是一张拍立得相片,光线较昏暗,长安坐在椅子上,双腿蜷起,靠着身后微微弯腰的男人,笑得见牙不见眼。 男人低头望着她,肤色白皙,眼睛很大,神色是温柔而专注的。 长安常常这样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有一侧的酒窝很深,像一朵洒满阳光的小向日葵。 李少游一向很喜欢看她笑起来的样子。 他沉默了一会儿,关抽屉的时候发出“砰”的一声响。 回到浴室,长安贴好创口贴,他接过樱桃捏住颈上皮肉,长安负责剪指甲。 她一直柔声细语地安慰着不安的肥猫,动作很轻,李少游看见她头顶的发旋儿,白白的一小团,长出顽固的卷曲的根根发丝。 太念旧,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洗澡的时候,李少游留下帮忙,长安给樱桃耳朵塞上棉球,先一勺勺地舀水往樱桃身上浇,等它差不多适应了,就重打开喷头,招呼李少游:“麻烦你帮我拿一下香波,在镜子旁边的柜子里。” 她叫自己的时候好像连全名都很少用,从来是你啊你的。 李少游想,真是个不礼貌的小姑娘。 洗净香波,樱桃的长毛漂浮在水中,整只猫像一坨泡在澡盆里的白色拖把。 长安忍不住笑开,拿了手机拍照。 李少游没有进浴缸,站在她侧后方,能看见右边脸颊很深的酒窝。 浴室里水汽氤氲,长安的脖子上挂着些水珠,也许是汗,这里面真是有些燥热了。他说:“我还有公务,先回去了。” 长安给樱桃吹毛的时候,才突然觉得方才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 李少游在帮她给樱桃洗澡的过程中一言不发,其实他话一直不多,但长安就是觉得,他好像有些不开心了。 她愣愣回想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手底下吹风机不觉离得有些近了,樱桃不舒服地喵叫出声,她回过神,继续好好伺候主子。 —— 晚饭时候,长安悄悄观察李少游,看他表情如常,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写意说过,男人不开心的理由往往跟女生的胡思乱想都沾不上边儿,你以为他是厌烦你,其实说不定他只是因为自己喜欢的球队输了比赛而心烦。 理智告诉她不能再纠结,可她依然能感受到从今天上午开始,李少游就有些冷淡。 回到房间,她剪了会儿视频,依然心浮气躁,于是给写意打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来,语气有些急促:“长安?怎么了?” 长安有些奇怪,但还是没多想:“没怎么呀,就是想你了,你在干嘛呢。” 写意像是嘘了一口气:“过两天要出海取景,这两天就休整准备一下。小十一怎么样了?” 长安摸了摸缩在床脚睡着的十一:“已经差不多好啦,就是还得控制下饮食。它现在地位可比樱桃高,床上都没那傻猫的位置了。你注意安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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