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泓对她嘘寒问暖完毕,还在旁边搭了把手,帮她打了杯水喝。 云飞镜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探病的花篮,罗泓肯定没有心情弄这个。 直到云飞镜的理智慢慢恢复到以往的正常状态,那个男人才不疾不徐地开口。 他对云飞镜做自我介绍:“云同学你好,我是周先生的秘书。周先生就是周海楼的父亲,您今天和周海楼同学发生争执时,他也在现场。” 云飞镜慢慢地抿起了嘴唇。 仿佛没看到云飞镜充满了防备的脸色似的,男人的声音依旧轻声细语:“我们周总想请您见一面,就在学校附近的‘蕴味轩’二楼雅间888号房。您看,您是现在跟我过去,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再去?” “……我也可以选择不去。” 秘书不卑不亢的笑了一下:“您还是去一趟比较好,周先生平时比较忙。您要是今天不去,以后想预约周先生,可能要等很久。” 他这是看云飞镜还是个半大孩子,所以连威胁都怕她听不出来,特意揉碎了给她说。 云飞镜放在被单下的手无声地捏紧了。 “我知道了。”她盯着秘书那张笑容彬彬有礼的脸,“我不太舒服,收拾一下再过去,让周海楼的父亲多等一会儿。” “家长对孩子的事总是有耐心的,周先生脾气很好。”秘书也不介意她的称呼,只是笑了一下,“那就恭候云同学了。” 罗泓一直等到秘书退出病房,脚步走远,才问云飞镜:“今天周海楼又找你麻烦了?” 不,相比于今天发生的其他两件事,这反而是最微不足道的那部分了。 云飞镜一边思考着周海楼父亲的来意,一边摇了摇头。 之前接连经过转学不得、母亲遗物被毁两件事,实在让她长期紧绷的精神再也坚持不住,因此会在罗泓面前昏倒过去。 但她现在休息了一会儿,过了那个精神崩溃最顶峰的关卡,虽然现在情绪还是难熬,但也好一些了。 她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 她知道周靖,全校大概没人不知道他。学校大股东,周海楼的父亲,a市首富。 这么一个人,看到自己亲儿子是个怂蛋,还被人打成那样,生气是必然的。 但云飞镜是个学生,这个身份一方面让她受到学校这个封闭社会的天然掣肘,另一方面,也让她受到保护。 所以他就是想拿云飞镜开刀给儿子出气,首先也得把这个身份抹去。 “罗泓,”云飞镜斟酌着自己的语句,“如果说,我被人退学了,然后再想入学,有人想要卡我,大概能从哪个方向做手脚?” 罗泓眉目一肃:“退学?为什么?你不是要转学去一中吗?” 云飞镜不想把他牵涉进来。 她只是简洁地说:“我打周海楼的时候被周靖看到了,我有点担心,猜猜最坏的后果而已。” “他教子无方,怎么能怪到你头上。” 罗泓的语气加重了:“我来a市前,听说过周靖的名声。据说这个人长袖善舞,但性格非常凉薄。你先不要去赴约,我给舅舅打个电话。” 云飞镜拒绝了罗泓的提议。 虽然学校里也有传言说罗泓家世也很好,但他转学过来时,是被分在学习见长的一二班,而不是家世见长的三四班。 她知道a市首富牵涉着多大的财力和权利,除非到了马上会粉身碎骨的紧要关头,不然她不想把自己的朋友拉进这摊浑水。 罗泓自己也提到过,他的父亲过世了。没有爸爸的孩子在世上会吃多少苦,云飞镜再清楚不过。 她怕罗泓在他舅舅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