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响鼓要用重锤敲。 既然一般的言语已经说不通周海楼这个榆木脑壳,他这个已经养成的性格也不会低头往下看看那些“穷鬼”,那云笙只好言传身教。 人类共同的尴尬、恐惧和悲哀,他会让周海楼自己切肤体会一回。 云笙转回办公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下去,润润已经训话半个多小时的嗓子。 他喝完一杯茶,回头一看,周海楼正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杯子。 刚刚挨了半小时的揍,又是反省又是检讨,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周海楼也渴了。 云笙眼皮微微一垂,示意二弟放开外甥,又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对周海楼说:“过来坐着。” 云笛松开周海楼被反拧良久的胳膊。 两道青紫的手印箍在周海楼的手腕上,他一开始韧带被拉得撕裂一样的疼,后来血液循环不通畅,手臂直接麻了。 现在肌肉都绷紧发僵,即使云笛放开他,他的胳膊一时半会也回不到原位,稍微一动就针扎一样的疼。 他从小到大都很少受过这样的苦,要是在家里绝对早就闹起来了。 可现在云笙两个眼睛还盯着他,即使周海楼心里再多不满,也不敢稍微表现出一丝一毫 他老老实实、低眉顺眼地走到云笙身边:“大舅。” 云笙拍了拍身边的椅背:“过来坐着,喝口水。” “……”周海楼的眼神漂移一下,那椅子跟他只有半臂的距离,然而他竟不敢靠近一步。 云笙还站着呢,他真不敢坐。 “不坐就站着吧,自己倒水喝会吗,不用舅舅帮你吧。”云笙指了指桌上的茶壶。 周海楼哪敢劳动云笙帮他倒水!一听云笙这话,他几乎是抢着过去端茶壶,第一时间就先给云笙续了一杯。 挨了一顿胖揍之后,他终于有点开窍。 至少长了一点眼色,知道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应该做了。 云笙很欣慰。 他让云笛去客厅,把还在哭的云外婆和宋娇娇分开,把云外婆送到房间里,哄着老人家睡一觉。 一听到“宋娇娇”三个字,周海楼的耳朵立刻就竖起来了。 他手里端着茶杯,水刚喝到一半,动作一下子就停住,小心翼翼地从眼角去看自己大舅。 他的这番表现怎么可能逃得过云笙的眼睛? 他当即就冷笑了一声。 那道声音不大,只是从嗓子里哼出来的,轻轻一下,带着股让人激灵的凉。 周海楼立刻就浑身僵住了。 眼看云笛已经走出房门,周海楼犹犹豫豫地端着杯子,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 还是云笙先问他:“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周海楼迟疑着说:“娇娇她……” 云笙唇边笑意更深更冷,他直截了当地打断了周海楼的话,毫无感情地问他:“宋娇娇是你什么人?” 刚刚周海楼在这个问题上至少挨了五六个耳光,一听这个熟悉的句子,肿得发麻的脸都在疼。 “玩伴。”周海楼几近条件反射地回答。 云笙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喝水。 茶杯里清茶汤倒映出周海楼现在的模样,他被云笙一顿嘴巴子抽得鼻青脸肿,两颊高高地涨起,脸上的指印叠了一层又一层,红肿着发着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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