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笛笑着看了他手掌一眼, 调侃地问:“大哥这回说是动手, 怎么真的动‘手’。以前我和表弟他们淘气, 你不都是拿小板子抽手心的。” 云笙冷笑一声:“周海楼那爪子打肿了有什么用, 缺猪蹄吃吗?还不如猪头能祭祖,拿来告慰云家列祖列宗。” 他明显一想到周海楼就心里存着气, 因此话都不自觉地说重一些。 喘了口气, 云笙才平复了一下心情:“这几天没有给他逍遥的工夫。周海楼那个成绩是不是也稀巴烂?手爪子我给他留着了, 拿笔做题学习吧。” “一会儿让秘书给他买几套习题, 给他送房间里去。不然他躲在房间里能干什么有用的事,悲春伤秋、摔玉葬花? 宋娇娇被赶走以后,他要是跟我回书房认错, 我还能高看他一眼。” 云笙面无表情地从盆里捞出被镇得拔凉的白毛巾,重新叠好平放在自己掌心上。 他做人端方, 做事也规矩,竟到了近乎有点强迫症的程度,一条敷手的毛巾都要线对线角对角地叠得齐平。 云笛不惹他的火,伸长手臂捞过来茶壶,倒了一杯凉茶给他。 云笙一口气把茶水仰头喝了。 一杯发涩的冷茶下肚,他这才气顺了一些,终于说了从刚才起最软的一句话。 “我年少时的手劲儿和现在怎么能一样,那小板子我多少年都没动过了。不空着手,看他那个德行,我还真怕把他给打坏了。” 说到这里,云笙举起手来看了看自己依旧发红的掌心,缓缓长叹了一声。 “就这也几乎要气死我了啊。” “他要是懂事,教他也没什么。就是又笨又不开窍,心里还记恨着……”云笛半是劝解半是郁结地问,“我也在想,大哥你这是图什么呢?” “……”云笙不再提这个糟心的话题,他问自己二弟:“咱们外甥女呢?刚刚让你去查,你大概……” “我先前让人查的时候,本以为这两个小的都跑过来云家自首,准是周靖已经把人给认回家了,没想到居然还没有。” 云笛如实地,一五一十地把情况和云笙说了:“周靖派人给她转学到一中后,两边就再没有联系过。之前表妹也说了,那孩子……单独生活,没人和她联系。” 云笙听了,心里登时就是一动。 “要是这样……” 云笙立刻重重点头:“对,咱们这次抢在周靖之前,先去见咱们外甥女。” “好。”云笙刚刚脸上还有疲惫神色,此时他把毛巾丢到一边,眼睛已经闪闪发亮,“咱们马上去,你现在就……” 云笛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和云笙对视一眼,当着云笙的面接了电话。两三句交谈以后他啪地挂了电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刚刚周靖亲自到了一中门口,和咱们外甥女起了一点冲突……现在人往医院去了,不知道怎么样。”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云笙脸色也变了,“问清楚,是谁往医院去了?是外甥女,还是周靖?” 云笛摇头:“不清楚。好像是他们两个都一起上救护车了。” 云笙:“……” 他顾不上正火辣辣生疼的手心,怒而一掌沉沉拍在紫檀木的厚重书桌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周靖这个小白脸,周靖这个废物!” “我外甥女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