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要是有人想欺负他软和,多半能被罗泓一句掐住七寸的话生生噎死。 不过……他哪儿得罪罗泓了? 调侃他和云飞镜关系的事,都是什么年代的老黄历了?居然现在还记仇,不厚道吧。 在林桓这么想的时候,在病床的另一边,又是一张脸映进他的视野。 是云飞镜拿着一条毛巾,正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 林桓:“……” 被这两个人这么一左一右地看着,林桓整个人彻底毛了。他甚至产生了一种时空上的错乱感,视线左右移动了两回后,小心翼翼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一百年也难得听到林桓这么心虚的声音一次。 云飞镜抬起头,和罗泓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不动声色地垂下目光,脸上表情仍然绷着,让人看不出喜怒。 云飞镜反问林桓:“你觉得呢?” 林桓顿时大惊失色:“我真的错过你们的婚礼了?那孩子的百日宴呢,这个我也没赶上吗?” 云飞镜:“……” 罗泓:“……” 罗泓的脸刷一下从脖颈红到耳根,至于云飞镜…… 云飞镜倒是没有脸红,她只是想把林桓就地打死。 眼见罗泓面红耳赤,云飞镜目露凶光,林桓脸上的迷茫和惊恐之意骤然一收。 在云飞镜把指关节捏得嘎嘣作响的充满威胁性的动静里,林桓毫不顾忌地哈哈大笑起来。 三秒之后,林桓乐极生悲,不幸地被他为数不多的口水呛得直咳嗽。 饶是这样,林桓也依旧边咳边笑:“这才对呢,都自在点,表情生动点,一个个全都沉着脸做什么,你们又不是来上坟的。” 他刚刚把云飞镜气得半死,现在又一句话就让人心软。 看着林桓躺在病床上,苍白的几乎和被单一色的面容,云飞镜隐约明白,他这个恶劣的性格究竟是怎么养成的了。 多恶作剧,常寻欢乐,直到能和阎王爷开一次天大的玩笑,便对自己的生死心平气和。 尽管刚刚醒来,林桓的精神却很好,一点也看不出和死亡擦肩而过的余悸。他强烈抨击云飞镜和罗泓:“水在哪里,渴死我了,我要是生做蜉蝣,等你们这杯水都能等到我孙子学会叫爷爷。” 云飞镜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毛巾细细地掖到林桓的下巴下面,又从罗泓手里拿过了水杯。 她照顾云婉多年,相关经验非常丰富,即使已经过去那么久,手法也未曾生疏。 喂给林桓小半杯水后,她就停了手。 林桓得到水喝后,稍稍心平气和了些,不再看人就觉得对方面目可憎。 他又绕回了最初的那个话题:“所以你们怎么在这儿?” 罗泓稳稳地回答道:“听说了你的消息。” 至于他是怎么翻栅栏跳到隔壁三中打听消息,还有他和云飞镜一路上的心路历程,都被他按下不表。 他追问林桓:“听阿姨说,你早晨出门前已经感觉不舒服,为什么还要坚持去学校?” “别用‘怕缺课’这种理由应付我们,你天天都在逃课。” 林桓目光闪烁,嘴唇卷起,面上浮现出几分“你犀利起来真是不好应付”的神情。 “唉……青春期谁没做过几件叛逆的傻事呢,当时脑子短路,偏要证明自己和正常人没什么不一样。你可别提醒我干的傻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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