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了首辅大人的口信,“方子没出来之前,诸位还是勤谨些好。” 整整一夜,太医院灯火通明,所有太医忙得头昏脑胀,“大人妻子这病,生得也忒奇怪了,翻遍所有医书,前所未闻啊!” 众人苦不堪言。 次日,早朝上罢,柳蕴与幼帝授课时,太后再至,依旧是一副温和慈爱的模样,见幼帝对她爱理不理的,她用手指绞紧了帕子,忍着恼怒对着柳蕴笑言:“再过几日,瑾瑄就回京了,准备得如何了?” 柳蕴回得周全:“礼部均已安排妥当。” 再不多言。 太后勉强一笑,“劳烦柳卿了。” 柳蕴:“臣应当的。” 闭口不提瑾瑄公主,全然是作为臣子的本分模样,太后又不齿亲口说出,“待那日,柳卿去接一接瑾瑄。”这般的话,因而僵持了些许时间,她终是坐不住,满心失望地走了。 幼帝:“开心!” “朕要发奋图强,再学一篇!” 柳蕴卷起书籍,敲了敲他的脑袋,“陛下,喜怒不形于色,臣都说过多少遍了!” 幼帝忙抱住脑袋,鼓起脸颊抱怨,“朕大了,有面子了,你不能这么打朕了!” 柳蕴的目光上下扫视一圈,“没看出来。” “你!” “再者,做错事,臣不仅要打,还要罚。” 一听要被罚,幼帝小心肝一颤,忍不住控诉,“你偏心!柳冬葵做错多少事了,你打过吗?罚过吗?” “你的心……” 声音顿住。 “臣的心如何了?”御桌前面,柳蕴抱臂而立,手里还卷着蠢蠢欲动的书籍,他冷笑一声,“嗯?” “你的心……”幼帝眼珠子一转,寻得最佳时机,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吼,“长偏啦!”迅疾地一蹦,几乎是飞一般蹿出了殿。 “来人,捉陛下回来。” 柳蕴身形一动,坐在圈椅上细细抿了口茶,不过几口茶的功夫,幼帝被恭恭敬敬地送了回来。 咯地一声,茶盖阖上,他侧过头,目光重重地落在幼帝面上,少年容色清朗,目光明亮,“陛下确实大了,那该明白,你是君,我是臣,臣对君只有忠一字,哪有偏心一说?” “朕知道了!”幼帝忽地别过头,走到御桌旁,捏起书又问,“崔时桥怎地还不来?让朕等他?” 正不满着,门外传来崔时桥求见的通报声,幼帝道了一声,“让他进来。” 接着,从殿外进来一位年轻男子,面容俊朗,身姿如松,他先是向幼帝行了礼,而后朝着柳蕴又行礼,神色隐隐有些紧张,待他开讲,察觉柳蕴也要听时,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 柳蕴支着下颌听了片刻,起身要走,制止了崔时桥行礼的动作,徐徐离开了殿。 他甫一离开,幼帝就勾了勾手指,与崔时桥头碰头地凑在一起细语,“你怕柳蕴?” “回陛下,大人才学深如浩瀚,臣等见识有限,恐污了大人的耳。” “崔时桥,”幼帝缓缓撤开,像是痛失一个盟友那般沉痛,“朕看错你了!” 崔时桥出殿时担忧万分,他这是被幼帝嫌弃了?正步履不稳地往前走着,迎面过来几人,为首的那个行了礼,“大人要请。” 崔时桥的担忧变成了惊惶,莫不是自己讲得不行,真污了大人的耳?他内心翻起惊涛骇浪,面上不显一丝,进了文渊阁,正听见他爹拍着胸膛做保证的声音,“大人放心,我家桥儿,什么写不出来?” 崔时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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